“嚯!”身体还没长大多少就开始还原了,云飞儿松了一口气,“还算好,我没有继续变大,不用担心把你们压死,把你们当成养料吃掉,不用再担心啦!不要再担心啦!”变,变,变,拔出身体,化为绿色的鸟儿,落到磐石炎脑袋上,啪啪,翅膀狠狠地抽脑袋,“妈妈!妈妈啊!大坏蛋妈妈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发疯啦!”跳到贝多叶身边,化为一根藤蔓,绕着项圈转圈。
“冲云,你真了不起!你被那么厉害的圣魔战将吃了,都还能逃出来!”磐石炎的精神一松懈,身体倍感酸软,干脆四脚蜷缩,趴在地上,“看看我,真丢人!吸收血果,修炼魔功,没把自己变强,倒弄得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
“厉害?我真的好厉害,厉害得——”冲云回想自己的生命旅程,心里全是懊悔,“厉害——厉害得——连——”想找一个比磐石炎说的更懦弱的状况,可他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有什么比“连站都站不起来”来得悲惨,来得懦弱,来得更令人没话说?深思苦想,只好说:“连自己都想杀了我自己!我实在是太没用了,没用得连自己都恨死了我自己!”心里的感受,找不到恰当的语言,干脆闭上了嘴,学着磐石炎的样子,趴在地上,低垂脑袋,不停地唉声叹气,恼怒自己。
“嘿,冲云小子?冲云大王?冲云魔尊!”磐石炎见冲云似乎没什么事,就是心情不怎么好,围在四周的古魔也不再给他们守护,围到一处嘀咕什么去了,生死攸关的事情一转眼就断了线,弄得他很不适应,心里总是臆想,马上就会从地下钻出一个杀人魔王,或者从天上掉下一团黑焰,或者……忐忑不安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没办法,只好在身边找点事情做做,分散一下注意力,“你刚才说的血魔精,是什么东西啊?”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冲云说着话,同时发疯地用脑袋撞地面,“我的血魔功,是属于这个身体,还是属于我?”突然扑到磐石炎身上,抓住磐石炎的脑袋,直视着问:“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你是不是被那些混蛋,打坏了脑袋啊?怎么有些语无伦次啦?”磐石炎发现那双使劲折磨他脑袋的手,弄得他好痛,心理却很舒服,什么忧心忡忡,什么杯弓蛇影,什么杞人忧天,全不见了,于是全身心投入,跟着冲云一起混乱,着急。
“哎!”冲云似乎把心里的苦水全部倒了出来,整个人随着无力的叹气,卧倒在地,嘴巴蹭着地,嘟嘟囔囔地说:“磐石炎,我们什么时候会被那些远古魔族处决啊?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分钟后……”平时不怎么多话的冲云,打开了堆积如山的话匣子,倒出几个小时的唠叨。
贝多叶听着冲云、磐石炎、云飞儿的谈话,看着在周边遛达的切利约、文斯达尔、杰伦秀,几次想打开精神力进入到谈话中,先为自己的无能道歉,然后安慰,然后尽自己所能……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介入,她始终找不到该用何种方式介入,难道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嗨!冲云小子,磐石炎,云飞儿,我醒过来啦!”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很丢人,太没情谊,除非她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否则,这样出去,反而会让他们失去继续抗争的信心。
无法介入,也不想介入,怀着万分愧疚,晃着极度欣喜,贝多叶认认真真研究所听到的话。经过归纳总结,得出些结论。
关于冲云的结论。他的血魔功,因为血头颅遭到了巨创,消失了,核心换成了全身的血肉,整个身体,除骨头以外,全部都在血头颅化,也就是说,所有血肉都在向血雾凝集体转化。至于,古魔们发现的生命之神的神力,据说还是非常纯正的神力,全来自于云飞儿的血果。生命之神的神力,应该是黑色石室里的那些绿色光芒,不应该是云飞儿的木元素、木精、木精王,这里应该有什么怪异的误会。至于,为什么相对弱小的冲云能够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伤害古魔,有几种可能,不过可能性最大的是,血肉转化过程中逸散的两种气味,一种引诱,一种极度排斥,甚至引起消化系统驱逐寄存其内的魂魄——其实,只是一种种群过敏反应,或者是种群厌恶症。这两种气味,引诱的,来源于血雾,冲云他们以前也被诱惑过。令人难受的,来源于血果里的各种物质。当古魔们运转魔功吞噬冲云时,因为魔雾里含有大量的魔元精,血果的皮含有的各种物质都来自于云飞儿的身体,都特别喜欢魔元精,它们发疯地冲出去抢夺魔元精,最终凝集成那一摊粘乎乎的像血的东西。综合云飞儿的经历,因为那些魔元精没有土精与之结合,形成木精,云飞儿的身体物质,就把魔元精固定在血液中的水颗粒上,储存起来——非常适合,不知道冲云哪个脑细胞想到的“血魔精”的称呼。
有一点,贝多叶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因为云飞儿身体物质存在的这种抢夺行为,发生在魔雾开始侵蚀的,冲云的体表,吞下冲云的古魔很容易发现这些动静——很可能出现误会,冲云体内的另一种力量正在反吞噬。按照魔功的习惯,吞噬的速度越快,威力越大,那么点力量,一下就抢去那么多,一旦把吞噬的力量转化成自己的一部分,后果不堪想象——吓得那些古魔发疯地清洗。
关于磐石炎,那就简单多了。他吸收的血雾,完全融进了骨头,好像是在往空罐子里倒水,在没倒满前,倒进去再多,也没什么变化——血魔功的核心,根本就还没有建立起来。
云飞儿吗?他就更简单了,身体不再满足于把吸收到的魔元精存储在水颗粒上,而是固定在专门给木元素补充力量的身体微粒上。似乎要通过生理作用,慢慢地转化成木精。
聊天聊得饿了,冲云他们却不敢离开找吃的,只有云飞儿冲到血云之上,时不时送下几个血果给他们充饥。
离开的古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又从很远的地方围到贝多叶这群俘虏的周围,他们不再靠近,也不再打斗争论,好像大家都累了,有一口没一口,自顾自地享受着哈拉齐他们送上的食物,或呼呼噜噜地趴在地上小睡。
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听,身体能动,还能变,可是贝多叶不参与奋站的决定,逼着她使出浑身的毅力,不动,不说话,当个毫无作用、安安静静的旁观者。当她聚精会神关注同伴、古魔的活动与言谈时,这些限制倒没有什么,一切都很自然。当周围的一切都趋近于禁止、无声时,贝多叶却难受得要发疯。没有尝试过如此自己拘禁自己的人,很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心理活动会有多大的变化。
贝多叶想偷偷地捋一下发丝。一开始,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身体动作而已,心里没有一点关于它的想法——平常,遇到这种习惯性动作无法完成时,耸耸肩之类的小动作就可以替换,现在,因为根本就找不到替换的对象,它变成了想法,绽放出一个急剧膨胀的欲望——虽然还是能用耸耸肩之类的小动作替换,虽然在得到满足之时,之后,也只不过心里、身体舒适那么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的那么一点点,可是,可是,可是……叠加无数的“可是”之后,这种欲望几乎胀破脑袋:“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贝多叶的心里、身上,充满了想要撕裂一切的暴戾,跟着欲望一起膨胀。
控制住,压服,贝多叶意识到这种欲望的潜在危险,实施了紧急处理。这种处理有点像憋气、突然紧绷全身肌肉——快速运转精神力,使身体的能量在内部爆发,产生一股能够焚烧掉欲望、思虑等意识形态的劲力。结果,扫清了杂念,却留下了一堆负作用。意识区域一片眩晕,身体的结构遭受了一定的损伤,酸痛还不算什么,最可恶的是那种不活动一下,就要痉挛的抽搐感。这下倒好,刚刚平复的欲望,如同找到了新能源的野火,轰,以更快的速度,更凶猛的声势,蔓延到整个身心,只好再来一次紧急处理——恶性循环的结果就是,贝多叶不但想抓扯自己的头发,还想拼命地跟某些巨头大战一番,打得自己遍体鳞伤,不剩一丝力气,才会罢休。一句话,贝多叶快要发疯自残了。
解决方法,贝多叶只找到一个,活动——停止这已经变成最最可怕牢狱的安静,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血雨腥风。“可是,我一旦活了过来,那个可可奇立说不定就会以残害冲云他们等手段来威胁我!我被他们胁迫了,魔神就会更早复活,我们的末日会来得更快!我不受胁迫,既会伤害冲云他们的身体,感情,还会让他们自己更早地走上绝路!像我现在这个样子最好!没有知觉的我,就算是白痴,也会明白,他们使用任何手段,对我都没用,但是,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且是别人无法替代的,胁迫我的东西决不能在这时消失!这样的话,冲云他们就算带着伤残,也能苟延残喘下去!只要,只要,只要我有了对付魔神的力量,手段,方法,大家都有重获自由的机会!”想来想去,贝多叶还是不能动,连精神力也不能放到体外去,她被逼得没法了,只剩下一边继续压制,一边呼唤,祈祷,乞求,“该死的波多尔可,快召唤我!**的快召唤我!”
响应的声音不是来自波多尔可,而是刚刚奔跑回来的火鸟无羽,他满腔怒火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该死的窝囊废,有胆量的跟我大战一万年!别他妈的用卑劣的法子!女神啊!请你宽恕我吧!你赐予我如此伟大的力量,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我还是那么没用,连飞都不会,被人扔出那么远,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才跑回来!”
贝多叶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想尽办法把注意力放到火鸟无羽的言行上,心理很快转移过来,可身体却非常不配合,总是通过一阵阵酸痛、痉挛前奏,把注意力往回拉,破坏心理的平和,推着她重新步入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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