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转过头看向嬴开,嬴开也在望着他,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众望所归里,嬴开登上马车,振臂高呼:“岐山,发兵!”
月光照亮黑夜,照在每一个西征的大秦男儿脸上,也照进不远处的岐山城里。
岐山城的赵老四,祖辈都在城里经营着一家客舍。自犬戎人攻占岐山以后,也便再也没了生意。
今日晚来天正好,他便凭风戴月,借酒浇愁。
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此间的夜色,非同一般。
或许,只因那风,越吹越暖,那月,更赏更圆,这酒,渐喝渐醒,这愁,且浇且宽。
他回想起白日里溃败而归的戎族军队,猜测岐山城的厄运,可能就要结束了。
想到此处,他再次仰望夜空,那里璇玑斜照,河汉璀璨,只是不知头顶这片天,何时也能星移斗转。
借着星月,秦军的部队一路向前,很快便看到了岐山城的高大墙垣。
在城外五里处,端木易下令停止行军,整顿队伍。同时,他又挑选出几名骑兵,前去侦查。
片刻,骑兵回报,岐山城各大门紧闭,城楼有数百犬戎人把守。
皎白的清光下,端木易观察了一番岐山城的环境,暗暗记在心里。
结合侦察兵带回的情报,他大致整理出了有关岐山的一些信息,开始在地上推演战法。
“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嬴开看着端木易用长剑在地面划来划去,猜测他可能是在规划战术,但还是问了一句。
“哦,秦公且看,”端木易将手中长剑一指,给嬴开讲解道,“这里是岐山城,北边一面靠山,另外三面围城。”
嬴开随着端木易的长剑看去,果见他画得与实际地形相差无几。
“若我们趁夜攻打城池,靠山那面自然是不行,剩下的,无论从这三面哪一面强攻,剩下两面的守军,都能够很快前去接应,这样我军就难免吃亏。”端木易解释道。
“那可如何是好?”嬴开面露忧色。
“可以分兵三路,同时进攻。”端木易答道。
“这么简单?”嬴开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也不是,”端木易微微一笑,接着道,“这三路兵马,不可均分,其中两路各五百人足矣,只需制造声势,佯攻即可。”
“妙极!”嬴开抚掌赞叹道,“先生尽管指挥分兵便是,我就在此处等候捷报了。”
说罢,嬴开兴奋地返回马车上坐下,仿佛仗还未打,就已然获得了胜利。
端木易看着嬴开甩手掌柜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接着,他便把王子英与白知武叫到面前。
“二位将军,你俩可各自带五百兵马前去佯攻,王将军,你往西门去,白将军,你往南门,待敌军都赶往西门后,你再发动。记得声势越是浩大越好,要尽量把敌人都引过去。剩下的兵马由我带领,强攻东城门。”端木易命令道。
“谨遵先生号令!”王子英和白知武一齐应道。
“哦,对了,骑兵这次恐怕用不上,安排在此处休整就好。”端木易补充道。
下完命令,夜袭便开始了。
西城门的战斗率先打响,五百人的队伍在城外摇旗呐喊,擂鼓助威,硬是造出了五千人的声势。
南门和东门的犬戎人听到动静,纷纷快步赶去。生怕去得晚了城楼失守。
看着南门渐空,白知武又发动起进攻。同样是声势浩大,只不过趁着守卫少,秦军这次多少了采取了些行动。
南门战火燃起,刚跑到西门的南城守卫,兵器还没立稳,又只好慌里慌张地往回赶。
有了白知武的策应,王子英那里的压力顿时减小,乘着混乱,奋力厮杀,倒也狠狠地教训了犬戎军一把。
而白知武这边,更是以逸待劳,打起来得心应手。
就在西、南两门正在热火朝天的激战之时,端木易领着大军朝东门发起了猛攻。
此时的东门早已成了空门,攻打起来毫不费力。回防的守军还在路上,就被王、白两将的小部队消灭过半。
这样一来,能赶回东门的敌军更是寥寥无几。
端木易也被这种过度的顺利冲昏了头脑,一时间竟放松了警惕。
眼看就要攻破城门,城内休养的犬戎士兵,却及时赶到了东城门支援。
秦军的攻势受到了阻碍,立刻便放缓了下来。
看着赶来支援的犬戎人越来越多,端木易的冲动,像被一盆冷水浇灭。
无奈之下,他只得见好就收,放弃继续攻城。
他再次惋惜地看了一眼岐山城的东门,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传我军令,全军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