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作一团。
我和金少正式认识已经是一年之后,大二开学的时候。同样都是大一入了学生会,大二的时候金少摇身一变,靠自己的有才和多金成了宣传部部长;我却还是学生会的一个小干事,只能干事儿。我从别的部门转投宣传部,面试我的人就是正经危坐的金少和他身边的子琛。
子琛是我们院出了名的才子,写得了颜真卿的正楷、画得了齐白石的大虾、编得了学校论坛的页面脚本、开得了个人演唱会、迷得倒无知少女……金少有财、子琛有才,两人狼狈为奸、叱咤风云,学校里大脑一热的姑娘们快要把宣传部的门槛踩破了,申请的履历像雪花一样飘来。
我在学习部窝了一年,升大二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学习部到底要做什么?便想要去一个热门的部里燃烧自己的激情岁月,于是投了宣传部,促成了我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子琛问我,“画画会吗?”
我说,“会!”
子琛又问我,“写字会吗?”
我说,“会!”
子琛继续问我,“PS会吗?”
我说,“会!”
子琛说,“那好吧,你来宣传部吧!”
我和金少同时瞪着子琛,子琛说,“素颜、穿睡衣、爱学习的胖子是不会说谎的!”
开学之后画过两次海报,第一次我忙着小学期的程序作业的答辩,第二次我刚巧在上绝对不能逃课的模电,所以都向子琛请了假。我说我没办法逃课去画海报,问子琛能不能把学生会的工作都安排在课余时间。
金少抢过子琛的电话,在那头和我发飙,“你这么爱学习就滚去学习吧,来参加什么学生会?除了会拖进度、拖后腿之外,我真不知道你这种为了混学分来参加学生会的人有什么能力!”
压掉电话,我觉得金少是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整件事情明明就是他缺乏统筹管理和调度的能力,为什么要赖我不愿意逃课去配合他?为什么不能合理的将工作安排在课余时间,非要占用大家都在上课的时间来做事情,余下的课余时间好带校花姑娘去开房吗?
老幺说,“金少和校花姑娘分手了,应该是心情很不好才和你发脾气的吧?”
我想了想说,“那不是早就应该预料到的事情吗?”
老幺点点头,“养条狗养十年八载的,明明知道狗会比自己早离开,可真的离开的时候还是会难过的吧?”
于是,我决定原谅金少。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时候的我和老幺到底有多恶毒。
后来学生会的大小会议和活动,金少都没有再通知我去参加过,我是一个被组织摒弃在边缘的人。十一的时候学校里走的七七八八,空荡荡的,十月七号是我的生日,我就通知了寝室的姑娘们十月六号晚上回来一起high!我们去学校门口那家KTV唱通宵场,我在门口等位的时候,金少的电话忽然飚了过来,“你在哪儿?”
我不咸不淡的回答,“学校附近,怎么了?”
金少说,“你能不能回来画个海报,明天一早必须要挂出来!”
我说,“可是我今天晚上……”
金少说,“不想来你就再也不用来了!”说完他就压掉了电话,我等着自己的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老幺凑过来看见我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的金少俩字说,“我还以为他再也打算联系你了!”
我特别认同老幺,“我也以为。”
我根本没有把金少的发飙放在心上,都准备和宿舍的姑娘们进场唱歌了,子琛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学校要迎接本科教学评估,明天必须要见到宣传海报挂出来,这是临时通知的任务,金少给宣传部的所有人都打了电话,大家都不在学校,只能找我来帮忙搭把手了,三个人肯定比两个人能快一些,时间紧迫,子琛问我能不能克服一下困难?
我和子琛说,“金少如果能说人话,我这会儿就已经到办公室了!”
子琛说,“金少身上最近发生了点事情,说话口气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我卖子琛一个面子,放了整个宿舍姑娘的鸽子,一个人大半夜地从学校外面的KTV走回学生活动中心,金少正趴在地上把八张半的大海报纸糊起来,灰头土脸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那个舞台上光鲜亮丽的他,我站在他面前,他抬头看着我,尴尬地沉默了半晌之后说,“穿裙子就不要这样站在男生前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