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装备’,你看呢?”
沈非的话很管用,郑东升点了点头。
在二强与医生的反复要求下,总算撤掉了郑东升的输液瓶。
“进去吧,老郑在等你。”沈非瞧着吕乔,笑意挂在眼睑:“不要让他太激动。”
吕乔的眼神里充满的是疑惑:“什么意思?”
“吕主任,郑大哥病得很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张君毅赶忙帮着沈非做补充。
“我知道了。”吕乔这才把疑惑的眼神收起,望了一眼站在沈非身旁的张君毅。
“大家都不要进来,可以吗?”她既望着沈非和张君毅,又看着站在稍远处的王大队长他们。
王大队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意思是:请吧,我不会打搅你。
病房的门推开了,吕乔站在了门口。郑东升扭转头,伸出那只好手,像似要拽回一个好梦:“乔乔!”
吕乔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几年不见,郑东升苍老的几乎没有了以往的模样。和自己同在一个屋檐下时,那忠厚、耿直、善解人意的郑东升尽管不是吕乔的最爱,但也给吕乔带来过瞬间的快乐。
“东升!”吕乔忍不住喷涌而出的泪,紧走几步扑到在郑东升的病床边,伏在郑东升半身僵硬的躯体上恸哭不已。
两个人的泪在二十几年后才因为真情相融。
为了给吕乔一个好印象,在一个人等待吕乔的时候,郑东升就已经自己扯掉了氧气管,藏在了枕头下面。
“还记得我们离婚前一晚上的事情吗?”郑东升抚摸着吕乔的长发问吕乔。
吕乔依然伏在郑东升的身上,闭着眼睛点点头:“记得。你呢?”
“当然。”郑东升居然露出了回味的笑容:“假如不是这半边身子动不了,我还想重温、再重温……”
“是的,我们曾经是结发夫妻。”吕乔抬起头,将脸贴在了郑东升的脸颊。“东升,你现在想不想我?”
“没有一刻我不想你啊乔乔。”
吕乔抬起头四周看了看,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上,将窗帘拉上。忽然她脱去了外衣,猛地扑到了郑东升的身上:“东升,我想你!”
窗外的夜空星光闪烁,俯视着人世间的良宵美景;走廊里汇聚的人们就像在守护着一对不容惊悸的鸳鸯。病房里静悄悄,安逸而又飘渺。吕乔和郑东升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重温着多年前那个离婚前一夜的难忘……
郑东升依然那么有劲,那么让人难以忘怀。可恨的吕乔为什么却在此时才完全体会?
“警告你,别再给我做出个晓鹭第二来!”郑东升用半边好身子把吕乔的**搂的很紧,手臂弯曲,用手指刮着吕乔的鼻梁说。
“你知道了?”吕乔笑了,把唇贴在郑东升的脸上。
“我都知道了。”郑东升的眼睛搜寻着吕乔的不安:“晓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晓鹭是我的女儿!”
“我……”
郑东升用手捂住了吕乔的嘴:“什么也别说。都是过去的事情。谢谢你给了我晓鹭,还有晓鹏。”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吕乔的泪水又开始滴落。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就是生活。我是情愿承担的,我爱晓鹏。”
吕乔流着泪从郑东升的病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我以为你还不知道呢。谁告诉你的?”
“你妈妈也早就知道。”郑东升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些往事:“到此结束,不要再说了。”
吕乔用双手捂住脸,还在轻轻地哭泣。
“我等你从上海回来。”郑东升想了想,又接着说:“你回来后,就到橘园去找我,晓鹏知道那个地方。”
“橘园?”吕乔移开自己的手,泪水还挂在脸上:“你办了个橘园?”
“是的。不但有橘园,还养鸡呢。”郑东升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鸡蛋,还有房子……”
吕乔惊住了!不是郑东升说的橘园,而是郑东升没有了知觉!
“来人啦!快来人啦!”吕乔的惊呼让一走廊的人都在心惊肉跳!
当医生检查后,看看围着病床四周的人们说:“不是昏迷。他睡着了,呼吸正常。”
沈非和张君毅的眼睛同时朝吕乔望去,望着这个用手背捂住嘴,呜呜地哭得伤心至极的泪人。
人们都没有再惊动已经沉入梦乡的郑东升。就让他好好地睡上一觉,当明天的太阳再次照射到窗台时,没准郑东升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