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凌乱地飘飞,昏影飘摇。
秀秀从窗台爬出去,猫着身子贴着墙根走,熟门熟路地找到小门,从小门溜出去。
很快,一道黑影追上去,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而寝殿这边,芙蓉走进去,菡萏点燃烛火,寝殿顿时亮起来。
玉肌雪靠躺在床上,兰卿晓坐在床边,问道:“如何?”
“不出所料,秀秀拿着钱袋从小门逃出去。”芙蓉回道,“娘娘放心,安排的人已经跟着她。”
“秀秀没有本事逃出宫,若她想活命,就必须找幕后主子帮她逃命。”兰卿晓清冷道。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候。”玉肌雪笑赞,“卿卿,你这招着实高明。”
“娘娘,你先睡会儿吧,有消息了我叫醒你。”
“没事,我不累。”
等了小半个时辰,跟踪秀秀的那个侍卫回来禀报,秀秀在景福殿徘徊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进去了。
谁都知道,景福殿的主子是杨婕妤。
显而易见,杨婕妤妒忌玉肌雪怀了陛下的长子,起了杀心,指使秀秀在玉肌雪的膳食里做手脚,让她小产。
兰卿晓道:“娘娘,是杨婕妤,跟我猜得一样。”
玉肌雪的眸子迸出冰冷的戾气,“没想到杨婕妤这么沉不住气,我怀有皇嗣的消息刚传出去几日,她就迫不及待地来害我的孩儿。”
菡萏忧心忡忡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娘娘,往后如何是好?”
“卿卿,你觉得现在是向陛下告状的好时机吗?毕竟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秀秀未必会指证杨婕妤。”玉肌雪拿不定主意。
“倘若这次不能定杨婕妤的罪,就会打草惊蛇,她会更加谨慎,以后再想抓住她的把柄就不容易了。”兰卿晓蹙眉寻思,想着这次将她定罪的可能性有多高。
“秀秀去求助杨婕妤,杨婕妤会帮她逃出皇宫吗?”芙蓉问道。
“派几个身手比较好的人去景福殿盯着,倘若秀秀要逃出皇宫,就抓住她;倘若杨婕妤要杀她灭口,就救下她。”兰卿晓立即吩咐菡萏。
菡萏领命去了,玉肌雪明白她的所思所想,“你想让秀秀为我作证?”
兰卿晓点头,“现在就看杨婕妤的抉择了。很晚了,你快歇着吧。”
玉肌雪的确累了、困了,躺下来道:“你也睡会儿。”
寝殿里有一张小榻,兰卿晓靠躺在小榻,盖上厚实的毛毯。
过了一个多时辰,菡萏轻手轻脚地进来,兰卿晓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她打手势,立即起身往外走。
大殿留着一盏烛火,兰卿晓轻声问道:“如何?可有抓到秀秀?”
菡萏压低声音道:“你猜得没错,杨婕妤杀秀秀灭口,幸亏我们派去的人身手不错,杨婕妤的人没有追到他们。”
“秀秀在哪里?”
“在暗房,我加派人手看着她。”
“杨婕妤应该会猜到是娘娘这边的人救了秀秀,你立即赶去清元殿向陛下禀奏。知道怎么说吗?”
“奴婢向陛下禀奏,娘娘遭人毒害落胎,受了惊吓,胎像不稳。”菡萏道。
“去吧,要快。”
兰卿晓看着菡萏快步离去,尔后来到殿外,望着黑漆漆的寒夜,水眸冷凝。
寒风呼啸,黑云涌动,不过天亮后,将是天清气朗。
尔后,兰卿晓前去暗房。
半个多时辰后,慕容文暄匆匆赶到,立即进寝殿看望玉肌雪。
兰卿晓估摸着时辰提前叫醒玉肌雪,玉肌雪小脸惨白,一副受惊过度、惊惧惶恐的神色,双眸盈盈,水雾迷濛,“陛下……”
“雪儿,你没事吧。”他握着她的小手,眼里浮着几分惊怕,疼惜的目光渐渐往下移,看着她的小腹, “咱们的孩儿没事吧。”
“没事。”她又委屈又害怕,自责不已,“臣妾打扰陛下,让陛下漏液赶来,臣妾真是不中用。”
“千万不要自责,你和孩儿没事是最重要的。”慕容文暄摸摸她的额头,忽然面色一变,嗓音也变得冰冷,“是谁要害朕的孩儿?”
“是小灶房的宫女。”玉肌雪自责后悔道,“臣妾御下不严,是臣妾护不住孩儿……”
“那贱人竟敢谋害皇嗣!朕立即处死她!”他震怒不已。
“陛下容禀,谋害娘娘与皇嗣的是宫女秀秀,她招了,不过不肯招什么人指使她。”兰卿晓道,“陛下,奴婢愚见,娘娘待秀秀不薄,秀秀还做出谋害主子的事,可见她是受人指使。再者,谋害皇嗣是死罪,还可能牵连家人,她没有胆量这么做,必定是幕后主谋要挟她。”
“你说得对,朕要亲自审讯她!”慕容文暄愤怒地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