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看着她。
虽然二人目光才稍微接触,不想位居上位的皇上,却立刻扭转过头,不去看她。
他的面色严肃,一如既往,此时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有些微疑惑的样子。不过,只是一瞬的疑惑,江如鸢也看出来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过结合之前皇上的愤怒,江如鸢还是能揣测出来,其实皇上也不过是和她一样,想要套话而已。
江如鸢想到了这个可能,心中不禁一喜。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而且彼此并不知道对方在试探。这样一来,这些话可能,倒会变成是他所知的全部。
在这一点之上,她可能占了优势。江如鸢,心中有些喜悦。
虽然面对的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只要稍不小心,便会人头落地。认真说起来,这可比面对现代的总统,都还恐怖。
无奈她着实没有那样的意识……
一来她在这里重生之后,虽然有过一段时间的窘迫,可她的身份本就不低,之后许多人面对她的时候,也都是毕恭毕敬的尊重。
面对那样的尊重,江如鸢还调整了好久才适应,故而对于上位者的害怕,她其实并没有自觉,故而心中并无压力。
二来,面前的人虽然是皇上,不过于她而言,‘皇上’也只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她并没有在其中,感觉到太大的实权。
相反的,她只感觉到了此人的暴戾和猜忌,心中十分不满。
与百姓而言,这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与她而言,皇上只不过是教科书上的两个字。
“其实这封信,倒有些意思。”江如鸢见他如此,更知道她不能露怯,于是十分随意的,将手中的竹筒一收。
皇上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是冷笑作势。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已然慢了一步。
这倒也并不怪他,毕竟登基这么多年,太子如今已年满二十多年,这么多年的滔天权势让他已经有些忘却,自己还曾是太子时候的那种小心筹谋。
但,他心中早已觉得,世间万物之中,是无人敢与自己匹敌的。
即便是面对强劲的对手,他心中也是多一份骄傲,因为齐凌的强大和地势上,原本就比北元和夜秦要好上许多。
不想,如今却面对这小小太子妃,竟然一时不妨,露出了一些破绽。虽然不是太大的失误,却也让他有些心惊。
他心中,不由又开始发问。
这究竟是什么人?
她的确是将门嫡女,可是他早就知道江如鸢的身份,更知道她在国候府的待遇。
正因为,知道此人母亲早逝,而且江国候并不将她当一回事。她又性格懦弱,虽然善良但有时候也可以说是愚蠢。
在侯府,她的话是没有人听的。所以,即便是她大张旗鼓的嫁了过去,江国候也未必能够转而支持太子。
正因为知道这些,他也才顺了皇后的主意,一举将她封为太子正妃。
一开始他也小心名人看着,但是发现几年过去,她过日子,与他所预料到的一样,不仅没有对凌嘉傲有助益,反而是她自己的处境愈发艰难。
而且还因为后来侧妃进府,让她被明篱茵欺凌,险些丧命。
其实当年要说起来,明篱茵在太子府中作威作福,也是他有意的试探,毕竟也许她可能使隐藏了自己的性子,想着在暗中操作了。
没想到,她在明篱茵进府之后,地位更加难看了。
其实对于明篱茵,皇上也并不喜欢。
明篱茵有身家,可太过傲慢。虽然作为太子侧妃来说,那种傲慢,倒也不失为一种平常。可放在皇家,那就有些不成体统了。
故而他私下也肯帮江如鸢说上两句话,不至于让明篱茵太过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江如鸢竟然蛰伏这么多年,还有一朝蜕变之日。
从前他真以为是江如鸢经历鬼门关之后,性格有了改变。
这种死过一次之后,想拼死力保自己地位,不愿再被欺凌的事情,他从小也不是没有见过。
一些被逼入绝境的妃子,奋起反击之时,他也在旁边看得清楚。
只是看着,也觉得是蜉蝣撼树。
最后,那些女子能为自己争得一席地位,但是又如何呢?
到底不过是女子,最大的成功,也不过是勉强自保而已。
可此人却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且不说先前那神仙下凡的传言,即便是后来种种,都让他觉得奇怪,就要改变的好像不仅仅是态度,而是性格……
这人,真的是江如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