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在骆钧仁的舞蹈指导下,进步很快。
可是三个都是对于细节要求,精益求精的人。
三人一直磨合,排练,配合,直到下午一点半左右,才开始午休,一起到附近的一家,夏若和骆钧仁曾经约会的时候常去的一家西餐厅,吃迟来的午餐。
夏若点的也都是以前,和骆钧仁一起来的时候常点的菜。
骆钧仁结束帮助夏若的编舞工作之后,便很少和夏若说话,甚至谁都看得出来,他有些刻意的回避和夏若除了工作之外的相处。夏若向他抛去的问题,或是暗示,他都会少理会。
骆钧仁和季郁也能够看得出,骆钧仁的突然出现,给了夏若不少惊喜。甚至连她的神情,舞蹈,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柔媚。
季郁觉得这顿午餐吃的很尴尬。她夹在一冷一热的两人之间,分明就像是一个电灯泡嘛。
季郁只想快点吃完午餐,这两个人,还是在工作的状态之中,让她觉得没那么困扰。反正她也只是常常背景音乐的。
骆钧仁给只是低头大口吃着自己面前的意面,小心翼翼的对于二人察言观色的季郁夹菜,说道:“你慢点吃,多吃点其他的菜,意面吃不掉,剩下来也没关系。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你也该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了吧?吃完午餐以后,一会儿我带你去录音棚试音。”
夏若看了一眼把腰猫的很低,有些惊恐的看着她的眼神的季郁,又看向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季郁身上的骆钧仁,说道:“下午还有其他安排啊?可是我的舞蹈还需要强化一下。能不能推掉其他的安排?我不喜欢做一件事情,有始无终的。”
季郁注意到夏若投向二人的那种尖锐的眼神,她手一抖,叉子掉在了盘子外面。发出清亮,但在她听来却无比刺耳的声音。也算是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沉默。
骆钧仁刚欲招手叫waiter再拿来一副餐叉。
季郁突然站起来,惶恐的说道:“我吃好了......我去一趟卫生间,你们慢用。“
说完,就慌乱的离开了夏若,骆钧仁,各自携带着令她感到心慌的强大对立气场的餐桌。
夏若刚欲拉住骆钧仁的手,却听到“碰”的一声。
只见走出去很远的季郁,不小心磕倒了一个空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膝盖,从地上站起来。很不好意思的对身边的服务生鞠躬道歉。
夏若看到,看向季郁方向的骆钧仁,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种宠溺的微笑。
夏若也牵动嘴角,勉强的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道:“季郁是很笨拙,可是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我和像你一样,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的。”
骆钧仁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切着牛排。
夏若失去耐心,伸手牵住骆钧仁的手,说道:“我有对你着迷了。我们重新开始吧。相信有季郁的祝福,我们俩这次一定会很长久的走下去的。”
骆钧仁皱了皱眉头,放下刀叉,同时也挣脱开夏若的手。身体靠在椅背上,拉开二人的距离,眼中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看向夏若,冷冷的回答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把季郁当作妹妹。你也应该清楚,我来这里帮你,是为了季郁,不是为了你。我和专门觊觎我的东西的吴启悠不一样。他吴启悠碰过的东西,碰过的女人,我是只有弃之如敝屣的份儿,却从来没有想要接受的份儿。我嫌脏。”
夏若解释道:“我和吴启悠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在医院那次以后,我就再没有联络过他。”
骆钧仁平静的说道:“你和他之间怎么样发展,我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夏若,你要是聪明点的话,就别再像从前一样,白费心思,苦心孤诣的陷害季郁了。现在和从前不同了。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说完,骆钧仁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
夏若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在他身后说道:“那如果我有本事让吴启悠动了她,你是不是也会像你所言的那样,对于她也是‘弃之如敝屣’呢?”
骆钧仁怒不可遏的,转身挥手给了夏若一记耳光。阴郁的说道:“你要是自己想要作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夏若却拦腰抱住骆钧仁,说道:“我爱的你就是这样的,霸道,潇洒。我爱的你又回来了。钧仁,我们重新开始吧。如果你答应我,我是不会对季郁不利的。”
骆钧仁甩开夏若圈住在他腰上的手,威胁的说道:“夏若,如今我只能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
说完,便离开餐桌,想要去卫生间的方向找季郁。
路过酒店的旋转门的时候,却看到季郁已经站在玻璃门外,抱着自己的手臂发呆,一个落寞的背影,以一个寂寞的姿势。
骆钧仁也走出餐厅。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拉着她上了车。
骆钧仁将车子驶去。季郁坐在车里,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安和疑惑。
骆钧仁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是很讽刺。
在骆钧仁的世界里,绝大多数的感情,比爱与恨还要多的感情,就是讽刺。他觉得在他身边所一一上演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荒诞,那样的不可理喻,那样的讽刺。
难道不是吗?在他拼命要对夏若好,拼命给她承诺,想要将她留住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他的敌对方。对于他的心意毫不领情。
可是现如今,当骆钧仁已经决定放手,甚至已经决定与夏若,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夏若却又反过来的想要争取他,想要和他死灰复燃。
骆钧仁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和夏若冷战,你在怕什么?”
季郁依然没有说话。
骆钧仁警醒道:“季郁?为什么害怕?”
季郁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感觉你们的情绪和处境,你们二人未来的关系走向,好像会对我的未来起到很大的影响似的。就像......在看父母吵架的感觉吧...我真的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好可怕。夏若姐带着拷问的眼神看着我,我也觉得可怕。你给我夹菜,我也觉得可怕。我觉得自己当时就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吧。心里感觉很愧疚,好像没怎么帮到你和夏若姐。反而弄得自己很狼狈。“
骆钧仁说道:”你已经帮她很大的忙了。你的歌曲选的很好。跳出了你原本的条条框框。我能够听的出来,你为了能够帮到夏若,真的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不过,季郁,你听没听说过‘农夫救蛇’的故事?夏若不值得你这样。“
季郁回答道:”或许,你现在还只是带着成见在看夏若姐。她未必就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能够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去防备,或是毁坏别人。见死不救的人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骆钧仁说道:”首先,夏若她即使得不到这次在这部音乐剧里面的演出,得不到她梦寐以求的角色,她也不会死。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其次,愚昧的农夫就得那条蛇,不光是伤害到了农夫的感情,它还咬死了农夫的妻子和儿女。你说,说到底,农夫究竟是善良?还是无知的邪恶?“
季郁说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做那件事情的人,在心里面赋予了那件事情意义。我是这样,你是这样,夏若姐也是这样。有些人的,喜欢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的那种几近偏执的心态,在我看来真的是很可怕。
我真的害怕遇到这种冲突,对质。总觉得自己失去一些也无所谓,只是别让自己再面临那样的状况就好了。
有些时候,得到的那些东西所付出的代价,会比失去那件东西所付出的代价还要大。我是无法做到,即使是做了亏心的事情,还能够说服自己去原谅自己,或者是不在意自己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所以,只能说我没有夏若姐勇敢吧。也不是不想要那些东西,只是怕去争取,怕会无意之中夺人所爱,无意之中给别人造成伤害。所以只要维护表面的平和就好了。“
骆钧仁嘴角不经意的笑了笑,心里掂量着那个词的分量:”你是说,无意之中‘夺人所爱’吗?“
骆钧仁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说道:”像你这样不思进取,也挺好的。季郁,你信不信,有些东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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