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李原吉有些踟蹰起来,“若不是急得火烧眉毛,我这也决计不会来找娘娘帮忙来的。”
茱萸也不吩咐看座,就由着他跪着,听他如此说,知他是个刻意吊胃口,便道,“我这没这么多闲工夫听你东拉西扯,你有什么便说什么,莫要白白占了我好时光。”
李原吉听了,哭嚎着嗓子便道,“诶,都是那不争气的三弟,前些日子,他在青楼看中了花魁,楞是要娶回家做小。可不知,这花魁原是中书舍人——赵延大人包下的。少不得,在青楼里起了口角,没几下,竟把赵大人脸上打出一个肿包来。这赵大人,又是太师手下的人,咱们自然得罪不起。可不,现下三弟就被关在了顺天府中,说是依照着本朝律,这寻滋绊事,得判个重刑。”
茱萸挑眉冷笑,”怎的,他做出如此有辱门风之事,你还有脸替他求情来了?我又能有什么大能耐,无非只是这宫里的小小才人罢了。你且带话给李威,他既是有这能耐惹事,就请他自个好好琢磨琢磨,消化消化。这该怎么着,顺天府尹自有公判,他老老实实在牢里等着就是了。“
李原吉知茱萸心下还有气,这过往的事,若说要一笔勾销也不是那么容易,只碍着如今也就只有她能说上话了。
他又磕头道,“这三弟是做的不好,脾气也坏,从小到大没几件干净事。可是,想想呀,这四妹都死了,咱们就兄妹仨儿,怎么着也该相互扶持不是?”
“如今倒有脸说是兄妹了。”茱萸啐了口道,“想当年,将我与四妹虐的猪狗不如的,可不正是你们么?你不说也罢了,说到四妹,呵,李原吉,你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倘若不是你亲自举荐了我与四妹去和亲,她又怎会下落不明,更别提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你倒是说说,这笔账,咱们要不要算?”
话至此处,李原吉知茱萸已是知晓原委,若再去强辩,只怕是更惹人嫌恶。
想着此行目的,李原吉又将气咽下,陪笑道,“娘娘莫气,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这猪狗不如的大哥不好。”说完便自个狂打了四个巴掌,眼见着茱萸眼皮都没抬一下,又重重磕头道,“虽然这主意是臣出的,可是皇上会挑四妹去和亲,也是因着河阳王力荐所致,要全都怪我一个人头上,那我也认不得。”
河阳王力荐……茱萸心下反复念叨着,一时竟失了神,总想着,将李婵的事,都怨在李原吉一人头上即是,总要他偿李婵一命。可不想,周筠生竟也在里间兴了风浪……想着他以往在桃花坞所言,此事也并非不可能。
李原吉瞧茱萸神色异常,又道,“那王爷虽与您……就算有些交情吧……可是要臣给王爷安这么大一顶帽子,臣决计不敢,还望娘娘明察。”
“哗啦”一声,只见着茱萸将茶盏摔碎在地,吓得李原吉抖了一抖。
茱萸复又拾起地上碎片,只抵着李原吉喉间,压低声道,“李大人,我方才倒是没听明白,你且是把方才所言,再说一遍,可好?”
李原吉睁大了眼,吓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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