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可不小,柳绿连忙跪下恳求道,“主子,奴婢失错了。主子但凡要罚要打,奴婢决计无一句怨言。”
张沐尧讥笑一声,“怎的,你偷拿我姐姐的心爱之物出宫变卖,这下听着好似还是我们委屈你了?”
“小爷听差了,奴婢绝无此意,只是想着,既是犯了错事,那受罚也是该的。”柳绿神色紧绷道。
张黎儿来回踱着步,心下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又问道,“既是你偷卖出宫的,那你所得的银两又在何处?”
柳绿闭了眼,咬着下唇,也不知如何启口。
张沐尧道,“看吧,这下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可不就是自个偷了主子的物件去变卖,转头便花了个干净。”
柳绿想着,若是再不说出实情,怕是今日她便要被赶出这西院了,便道,“奴婢卖得的银两都拿去内务府了。”
一语未了,张黎儿上前,奇道,“怎就是送了内务府了?”
“娘娘可不知,这外头的人都觉着您不得宠,有什么好的,自是都不会落着咱们这屋。今年时节不好,内务府吃紧,咱们这处,自然也是愈加冷落。若不是给内务府送这些银两,怕是连这次等的薪炭都不愿送来。”
柳绿匍匐在地,含泪说着,“可更别提其他过年要用的器物了,奴婢怕主子在丽妃面前失了脸面,怎么也得为您筹划全了不是?”
听她如此说,张黎儿又道,“既是无钱了,怎不来同我讲,我也好想个对策不是?”
柳绿啜泣道,“奴婢前思后想,咱们屋中也无其他值钱物件了,若是与您说,也是图添恼人之事。后来见这鸟坠总在您梳妆案上,也未见您使过,想着,许是不大要用的,便拿了去当了。可奴婢还同老板说了,等过了年,奴婢攒了银子,还是要想法子赎回来的。可不知为何……”
“可不知为何,这玩意儿又出现在了我姐姐手上。”张沐尧接了句,又道,“不论你是何种缘由,不经姐姐首肯,便私自偷取了姐姐物件,此为你一过。存着侥幸之心,将姐姐心爱之物变卖,令姐姐失去心爱之物,此为你二过。”
柳绿点头认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一时糊涂,不该擅作主张。”
张黎儿睨眼瞧她,“你既是有过,那便要罚得。”说罢取过戒尺来,对着柳绿手心就是两下惩戒,“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柳绿紧紧咬着下唇,愣是没吭一声,只磕头道,“主子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还请主子宽恕奴婢这次。”
张黎儿道,“你且下去思过罢。”
柳绿一听,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谢主子!谢主子!”说完便忙退出屋外。
“姐姐,这种不忠之人,留身边始终是个祸患。”张沐尧焦灼道。
“沐尧,这偌大的皇宫里,要找个满心满意的人儿,也是不易。柳绿自我进宫起便跟从在我身旁伺候,平日里也算尽心尽力。此时我身子有所不便,换了旁人,怕也是使不惯。”张黎儿道,“待你回府,也与父亲说说,替我多留心那些机灵的丫头,待得来年,我再跟皇上开口要个人,你们再送进来便是了。”
张沐尧觉着言之有理,便不再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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