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当慰藉。
见到姜皑以后,他才发现,这个姑娘才更符合他心底初遇到亡妻时的模样。
所以姜皑用台灯砸破周亭东的头,引来所有人的注意,瑟缩在床头说他试图侵犯自己时。
周逸寻会选择相信她。
姜皑常说,周家没有一个人信她,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他为了逼迫自己的亲生父亲承认过错,被人狠狠打了一顿。
这些是她不知道的,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周逸寻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摸向口袋没找到打火机。
经理一脸难以描述的神情,“周总你不能再抽了。”
他烦躁地仰起头,这一生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握入手中。
就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如果,挡在前路的是姜皑——
他忍受不了她喜欢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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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皑失眠症复发,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着。隔日不需要上班,她一直睡到中午,走出房间发现江吟穿着一身灰蓝色居家服,站在阳台浇花。
她朝他走过去,揉着眼睛,嘴里存留了牙膏的薄荷味,呼吸间一股凉气吸入体内。
江吟听到响动,转过身,“睡醒了?”
来人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住他温热的脊背,翁里翁气哼声:“没醒,还想睡。”
江吟无奈弯起唇角,“姜小姐,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钟。”
姜皑及腰的长发挽成丸子挂在脑后,经过一夜有些松垮,随着摇头的动作一晃又一晃。她打个呵欠,埋怨道:“我都没睡多久。”
江吟放下手中的工具,看到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搭在眼睑下方的乖巧样子,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
“失眠了?”
“嗯。”
她不想吃药,便一直捱时间。
“经常性失眠?”他继续问。
姜皑愣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摇摇头紧忙转移话题,“今天下午你要出去吗?”
江吟收回手,没什么停顿,“联系了一家疗养院,准备产品投出前在那做调研。”
精神疗养院,里面有无数管控不住自己情绪的病人。
姜皑眸光一暗,“那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不一起去看看?”江吟抬了抬眼帘,“正好出去吃饭。”
姜皑抿下唇角,情绪陡然一颤,静静看着他。
手指卷起衣角,不自觉开始纠结,其实她一向快刀斩乱麻,不想去做的事情坚决不会想第二遍。
半晌,她眼睫垂下,苦恼地鼓起腮帮,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我能只跟你去吃饭吗?”
江吟看出她的抗拒,没强求,“这次去的人挺多的,不想去就算了。”
姜皑前倾身子,微微踮起脚尖,仰起头仔细观察他的神清,眼睛一眨不眨,“江总,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江吟垂眸无奈看她,嘴角扬起,连带着整个人都温柔了。
“不是。”
姜皑眨眨眼,“哦。”
江吟驱车到八百关,没预定包厢,偏头问姜皑坐在大厅可以吗。
她没意见,视线一直在菜单上游荡,没几样她熟悉的菜名,除了谢权前不久点了那几样丰胸壮阳的补菜。
江吟点好菜,忽然想起什么,“再点一份清粥,少加糖。”
姜皑竖着耳朵听到,“都中午了,你还要喝粥?”
“给你点的。”他语气淡淡,“直接吃主食会刺激胃。”
哟,套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怎么不见你多养生,还不是一样落下胃病。
粥先上来,江吟手指一动,把瓷碗推到她面前,“趁热吃。”
姜皑垂眸看了眼,米粒晶莹剔透,颗颗饱满,可看起来就轻淡无味,连一层葱花都吝啬地不给放。
忽然想起舅舅做的皮蛋瘦肉粥,她叹口气。
前天去见舅舅,好歹能吃上碗有味道的粥,没想到过了三天,沦落到喝白粥的地步。
她拿起汤匙小口喝着,放入的糖没融开,第一口没有味道。
磨磨蹭蹭喝完小半碗,主菜上桌,姜皑放下汤匙的动作有种下战场的释然。
江吟:“伴着菜都喝完。”
“……”又蔫巴了。
快吃完的时候林深打来电话准备来接江吟,他报了地名,没过五分钟李倩先走进来。
大型商务车停在八百关门前,一整个弄堂差点被占满。
姜皑一噎,这是把所有人都叫来,等他们吃完饭?
李倩今天打扮很日常,毛呢打底小裙,配上及膝的米色大衣。
乍一看有种日系的简约。
不巧,和姜皑撞了一身,米色风衣,打底裙,还有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
姜皑咽下嘴里含着的白粥,嘴角压得很直,声音清冷毫无起伏,“李秘书,真巧。”
李倩装作没看见她似的,“江总,约好的时间到了。”
江吟没说话,静静等姜皑吃完。
李倩被晾在那,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姜皑放下手中的餐具,撕开纸巾擦拭了下嘴角,“我和你们一起去。”
江吟手指动了动,“不是说不去吗?”
姜皑:“突然又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