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皑累到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任江吟抱到内置浴室冲洗。
休息室装潢简约, 浴室没有浴缸,姜皑站在花洒下面,浑身没劲儿, 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酸痛感从脚后跟一路蔓延到腰窝。
江吟给她冲洗好,把之前留在休息室的衣服拿来帮她穿上。
姜皑坐在琉璃台上,白皙的腿耷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晃,等江吟冲洗完,伸开双臂要他抱。
江吟无奈:“我身上是湿的。”
休息室里唯一一条干毛巾此刻正搭在她头顶上。
姜皑闭着眼,视若未闻,依旧保持张开双臂的动作, 自顾自找到他的身体, 双手双脚缠上去。
江吟身上残留的水渍尽数被她蹭干。
他叹口气,抱住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身上的姑娘,抬步离开浴室。
掀开被子一角,姜皑钻进去,把自己裹成一个团子。
江吟找到空调遥控器,这时候公司里的中央空调早就停了,不开内置空调,室温冻得人浑身打颤。
刚才倒没怎么感觉到。
调好温度后, 他垂眸, 看到耸起的那团不明物体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发顶, 怕她憋得慌,伸手压下被角。
姜皑睡觉时有个习惯,喜欢遮住下巴,手指无意识间勾住被子边沿。
这些都是江吟最近才发现的。
果然,累极了便不会去想伤心的事情。
可以倒头就睡,还不会被噩梦困扰,累到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
江吟披了件外衣到外间抽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凌晨时分的S市,灯火辉煌依旧,却缺少人情味,纸醉金迷,不分昼夜。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在S市刚见到姜皑,她是个大一的新生,机缘巧合编入他的队伍,嘴上说不要他“特殊照顾”,可每次都比别人让他费心。
那时候的小姑娘啊,心怀坦荡,总想着有满身的倒刺,不怕被伤害。
却害怕一个人,被当成怪物,被孤立。
简直是个问题的矛盾体。
如今他记挂了许多年的人儿,坦荡荡依旧,为了满心满眼的爱试图拔掉防备的倒刺。
勇敢地,走出困住她多年的黑暗桎梏。
被这样的姑娘深深爱着。
多幸运啊。
**
姜皑一觉睡到次日中午,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探手摸了摸床单,温度还在。从被子里探出腿,骨头里传出来的酸疼感提醒她昨晚到底有多激烈。
休息室隔音不太好,能听清外面的交谈声。
低沉沙哑,有条不紊。
和昨天晚上……不太一样。
姜皑第一次见动情时的江吟,黑眸清亮,其中蕴着的情绪又浓又深。
她伸手拍了拍微热的脸颊,穿好衣服忍住不适到洗浴室洗漱。
等人收拾好,江吟和市场部经理的谈话告一段落。
他签署好文件,忽然想起什么,“产品名选定了吗?”
经理迟疑两秒:“前几天取的名字,您都给毙了。”
江吟抬眼看他,嘴角的笑意很淡,“继续回去想,今天下班前再交十个精品上来。”
经理汗涔涔地抹了把汗,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办公室没再有声音响起后,姜皑才慢吞吞出去。
江吟屈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睡醒了?”
都十二点了,能不醒么。
她走到他对面坐下,懒洋洋弯下腰,将下巴垫在桌上,抬眼瞧他。
江吟看着对面的姑娘,长发披散垂至腰间,发尾打着卷,有点凌乱。脸颊红润,没有昨天那股子颓靡。
姜皑不说话,就任他打量。用上目线直勾勾盯着他,目光无辜娇软。
江吟微扬眉,左手托着下巴学她懒洋洋的神态,四目相对,“睡得好吗?”
姜皑噎了一下,不自觉撇开视线,“……挺好的。”
江吟略沉吟,心思微动,“做个游戏吧。”
话题转的太快,姜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拿出一枚硬币放到手心里,轻轻咬住舌尖。
大学和她谈判无用时,他才会选这种赌博的方式。
“这次,赌注是什么?”
江吟掀起眼皮,声音沉静,“你。”
姜皑眨眨眼,没明白他的意思。
江吟合住手掌,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稍不留神两手分开,攥成拳移到她面前。
“选吧。”
姜皑没动作,神情假装认真,“我要是选错了,你还不要我了?”
他但笑不语,又把手往前伸了几寸。
姜皑盲狙,下巴点了点右手,“打开。”
江吟卷起舌尖顶了下上颚,薄唇抿紧,半晌开口:“确定?”
“……”
刚开始还自信满满,他一说话,又不是那么坚定了。
姜皑对上他漆黑的眼,大眼瞪大眼互相凝视了良久,“确定啊。”
江吟缓缓打开,手心里是空的。
姜皑瘪嘴,伸手去抠他另一只手,江吟没故意加大力道,任由她耍赖。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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