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寻找重生

中之一，她说远方来的客人，一定要见见巴嘎乡最老的老人次仁尼玛。进到那间矮房后，便看见一个瘦弱黝黑的小老头，他啃着锅巴，握着一柄大勺搅动锅里的酥油茶。动物皮毛的臭味，阴晦的潮气，还有热腾腾的油香，我差点吐了。

    “奇异的少年，你来自远方。”次仁尼玛看我们一眼，便低头忙活手里的活。

    这老人真会说话，我要是看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知道他们来自远方：“老爷子真是前卫，汉语如此流畅。”坐在脏兮兮的垫子上，我很担心他请我们喝那锅黑漆漆的酥油茶。

    “汗语不难，难的是汉语的诗词。久离缺，夜来魂梦里，尤花殢雪，分明似旧家时节，正欢悦，被邻鸡唤起，一场寂寥，无眠向晓，空有半窗残月。少年，这首诗，符合你的心境么？”

    我怔怔的问他：“你知道些什么？”

    这间矮房里有一扇小窗口，快要接近房顶的高度，次仁尼玛指着小窗说：“少年，能看到漫天的星辰么？”没抬头，我直接回答：“看不到，现在才是傍晚。”

    “什么时候能看到？”

    “夜晚啊。”

    “你的心事就如漫天星辰，隐藏日光后面，可经历过夜晚的人都明白。”

    我不自觉的摸摸脸：“有那么明显么？”

    次仁尼玛笑笑，舀出一碗酥油茶放在我面前：“经历过的喝一碗，没有经历是熬不出这么精彩的酥油茶。”我欣然接受，放在面前等它变凉，老五摸着怀里的狐狸，扭扭身子：“老爷子，你看看我。经历过什么？其实咱也是个伤心人呢！”

    “脸皮太厚，看不穿。”自讨没趣，老五抱着小狐狸出去，看看高原红小妹妹有没有拖来汽油。没了碍眼的人，次仁尼玛也给颜颜盛了一碗，对她说：“喝一碗，这里面加了上好的天珠，能帮你渡过这个坎。”

    看着颜色怪异的酥油茶，颜颜吐吐舌头：“我有什么坎？”

    “泡过神水的人，用你们汉人的话说，魂魄与身体会有很大的不适。喝了我这酥油茶，能帮你稳定呢！”

    端碗的手一抖，我猛地扭头，颜颜却不明所以，杏眼不停的眨巴：“颜颜，神水是什么？”

    “我不知道。”

    “老爷子，神水是什么？”

    “吉祥天女留下的眼泪喽。”我们来找让人重生的佛池。次仁尼玛提起神水，任谁也会起一丝怀疑：“老爷子，吉祥天女的眼泪有什么作用？”

    次仁尼玛抬起屁股，从布垫下去吃一个破旧的小布包，里面放着十几颗黑白或黄白二色勾连的珠子，这便是天珠，若是真的，一颗至少七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