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吧,爹也是情难自禁,毕竟这么多年没见。”
摇了摇头,傅云盈声音酸涩,“没有,小时候父亲就经常这么带我玩。”
见她还记得,傅敏正笑了笑,父女二人围桌坐了下来,连氏跟在傅敏正的身后进门,见他们二人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堵心。
“老爷回来不先去看母亲,怎么先来了明月堂。”
“怎么,我不能来?”
傅敏正一进门就直奔明月堂,这确实不合规矩。游子久久未曾归家,回家不去见父母,反而先去见女儿,实在是有些有悖人伦。
“自然不是,只是要先看过母亲才是。”连氏连忙摇头,看着傅敏正风尘仆仆,又想劝他先更衣,“老爷可要先换了衣服,梳洗一下?”
“不必,你去跟母亲说一声,我陪一会儿盈儿就过去。”傅敏正摆了摆手,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路上他就知道傅云盈生病了,有些焦心,所以才会一进门就来看傅云盈。
见了本人,才真的是体会到了那种心神俱裂之感。他离家近十年,四岁垂髫稚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姑娘,可是这个姑娘纤细瘦弱,方才抱起她的时候,并没有感觉比五岁他离家那年重了多少。
自然不是真的没重,只是还是太瘦了些。
这么多年,连氏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女儿的么!
扫视了一下明月堂,这里原本是钟繇和他成亲的地方,在连氏进门之后,就专属于傅云盈了。没了往日的样子,也萧条了许多。
“母亲先去吧,等下我就陪父亲一起去。”傅云盈勉强笑了笑,先将连氏劝走。
否则,若是两人在这里吵起来,那可真是不好看。
“等等,明珠和玉珑呢?”傅敏正忽然提起了傅明珠和傅玉珑,连氏面上一喜,连忙招手让她们两个人进来。
看了一眼傅明珠,又看了一眼傅云盈,傅敏正顿时怒了。
“连氏,你可知错!”
连氏忽然被呵斥,顿时一头雾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然气语温柔地说道,“夫君,妾身知错,盈儿这次的病来得突然,是妾身没有照顾好她。”
“你只是这一次没有照顾好?”傅敏正指了指傅明珠和傅玉珑又指了指傅云盈,任谁都瞧得出来这三人之间的差别。
他虽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女儿家怎样才是娇养出来的样子。傅明珠和傅玉珑金雕玉琢,傅云盈却是一脸病容。
“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当我在边关被风沙迷瞎了眼,看不出来。”“夫君,这你就冤枉我了,虽然盈儿不是我亲生女儿,可是你看看这屋里的东西,跟明珠和玉珑的都是一样的,不过是盈儿近日生病,憔悴了些而已。你这一回来,就责问我,不如你问问盈儿,我待她究竟
如何!”
连氏几乎气结,好个傅敏正,一回来就只向着钟繇生的女儿。可是,这会儿她却又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爹,娘待大姐还能如何更好!”傅玉珑首先不满,开始告状,“前几日,大姐打了——娘都没舍得问罪!”
这一唱一和的,傅云盈只是看着,却没搭话。
白露奉茶进来,见屋里这个样子,忍不住落了泪,抹了下眼角,“噗通”一声跪在了傅敏正的脚下。
“老爷,您要罚就罚我吧,我没能护好小姐。”
“怎么?”傅敏正看了白露一眼,认出来她是自小跟在傅云盈身边的丫头。“小姐前些日子被人劫走,近日流言蜚语不断,夫人就给小姐选了茂国公家的嫡子要婚配,那家的公子岂是良人,小姐若是嫁过去岂不是毁了一辈子。”白露说到伤心处,眼泪掉得更凶,嘴上却是一刻不停
,“小姐不愿,却被强逼,这才会病倒的。可是小姐病还未愈,那家人就急着来下定了。若小姐真要嫁进那样的人家去,奴婢就是死,也偿还不了夫人的恩情。”
当年白露娘难产,是钟繇使钱请了一个从宫里放出来的医婆才救下的娘俩儿。
“来人,备马!”傅敏正听完,整个人就怒了,只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明月堂。
傅云盈看着傅敏正离去,心提了提,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现如今你可算是有了靠山了,哼!”连氏转身就走,傅玉珑气不过,跑过来刺了一刺,见紫苏冷冷地看向她,许是想到当日被打耳光的痛,当即便跑了。
傅敏正出门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回来后直奔苏氏处。
“唉,终于回来了,我这当娘的心是一刻都放不下,你说说,十年不归家,究竟那边关有什么好!”苏氏念念叨叨,看到傅云盈之后又一口气盘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你可真是好排场,你爹回来就先去看你,你居然又给气走了。”
苏氏自动把傅敏正的离开归罪到了傅云盈身上,喘了口气,想再发火却听见李嬷嬷说傅敏正已经回来了。
“给母亲请安。”傅敏正进来,先给苏氏请了安,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本子,丢到了连氏的脚下。“我不管这件事是谁属意的,既然我回来了,我女儿的婚事,那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