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完回来,就见到自己的小娇妻脸色煞白的坐在灯下,当下心就疼了起来。
“太祖母病了。”五个字,傅云盈的声音中就透了哭意,颜清臣挥退白露,走了过去,把傅云盈放在怀里。
“你放心,肯定没什么大碍,否则就不是秦绣来报信了对不对。”
这个傅云盈也清楚,可是她怕。这些蜜里调油的日子让她几乎忘了,距离前世的时候严氏病逝的时间没有多久了。
她怕的,便是这个。
若是自此,天人永隔,她恐怕不会原谅自己。
“不怕了,我在。”颜清臣能明显的感觉到怀中之人的颤抖,叹了口气道,“明早我就去跟母亲说一声,准你回家侍疾可好。”
“嗯!”虽然这样不合规矩,可是傅云盈不想顾忌那么多。
严氏是她重活一世最重要的人了,若是两世没有严氏的看护,她断不可能活到成年。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回去看护。
“放心吧,肯定没事。现在已经进了十一月,天气骤冷,老年人体质不好生病也是有可能的。”颜清臣又安慰了好久,傅云盈长长舒了口气,把头埋进颜清臣的怀里。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担心。”
紫苏回来的很快,进门的时候她甚至有点怀疑如果再不回来,她很有可能会被折离给扛回来。
“怎么样,太夫人可有事?”一进门,傅云盈就拉着她问东问西。
“太夫人还好,不是什么急症。近日天冷,太夫人今日心情好,吃了些小姐让秦绣带回去的好吃的,一时间就积食不舒服了而已。”紫苏把情况详细的告诉了傅云盈,终于换来了她的一份安心。
既然没有大碍,傅云盈也算是安稳了一夜,可心里终归不踏实,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傅家。
一回家,傅云盈径直去了荣安堂,见严氏真的没事才放心。
“你这孩子,就这么跑回来也不怕你婆婆难为你。”严氏也甚是想念傅云盈,可是心里还是惦记她过的好不好。
“我都已经到这里了,太祖母若是心疼,可要好好的起来给我撑腰。”傅云盈笑眯眯的从如霜手里接过白粥坐到严氏的身边。
“你啊,既然来了,那就待两天,我也想你了。”
看她这个样子,严氏也放了心,就着她的手,一口口的吃干净了白粥,然后命人把明月堂给收拾出来。
“我就知道太祖母心疼我。”傅云盈笑眯眯的把头埋进严氏的怀里,心却一直都定不下来,她是真的怕了。可是,能偷的这浮生半日已经算是奢侈,如何才能更贪心的求得严氏的安康万年?
“你啊,别怕,太祖母好着呢,怎么舍得丢下我的小盈儿一个人?”严氏虽然不知道傅云盈怎么想,可也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担心自己,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祖孙两个就那么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傅敏正下了早朝,听说傅云盈要回来小住几日,也很开心,过来看了一眼,见祖孙二人相处融洽也就放心了。
严氏这次虽说没有急症,可到底年纪大了,又有病根,调养起来也得有些时日,所以傅敏正干脆修书一份到颜国公府,给傅云盈告假,甚至还私心的多写了几天。
臭小子,肉包子打狗就算了,味儿也不给他闻了。
傅敏正很想找个机会揍颜清臣一顿。
这个机会并没有很远,当晚颜清臣就过来了。颜国公府同意傅云盈回来侍疾,但是小夫妻久别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把颜清臣也打包送到了傅家。
明月堂里,傅敏正看着礼数周全的颜清臣呼哧呼哧喘粗气,转头收拾了东西住书房去了。
不打了,打坏了闺女心疼!
傅云盈尚不知道明月堂里的交锋,还在荣安堂伺候严氏,顺嘴也说起来了傅兰鸢的婚事。
那日的事情,秦绣是回来之后就禀告了苏氏的,当时严氏也在,严氏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除了傅云盈,旁的几个姑娘她都不会说什么。
而且,这事儿委实怪不得别人,真算起来也是傅兰鸢太骄纵了。
她还想着,若是这次钟家不来提亲,傅兰鸢能消停一点也好。
“太祖母,这话可千万不敢让妹妹听到,不然就出大事儿了。”傅云盈笑了笑,接着就听见如霜在外面传话,说是媒人来了。媒人来了?当日钟康氏很明显没有看上傅兰鸢,如何又派人来了?到底,还是愿意了这门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