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朦月坊中来往名录的册子查一下。”颜清臣说着已经走上了主位,坐定之后,让老伯先去旁边歇着,先让老鸨和发现尸体的窑姐过来问话。
问了几句之后,颜清臣斜倚在椅子上,玩着手里的惊堂木,京兆尹去而复返,果然面有难色。
“大人,这……”
“册子跟人名对不上?”颜清臣嗤笑一声,看着老鸨笑道,“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京兆尹惊讶的看着颜清臣,似乎猜不透他如何未卜先知。“大人冤枉啊,我朦月坊做的虽然是皮肉生意,可这楼里的姑娘来来往往是自由的,妈妈我从不干强留人的事儿,所以这册子上的名字跟现在的姑娘对不上号也是正常的不是?”老鸨连忙喊冤,并为自己擦
粉,“大人,我们可都是在府衙有备案的楼子。”“我朝有规定,青楼楚馆不管是自由身的娼妓还是卖身过去的娼妓,来往动向都要记录的一清二楚,你这本糊涂账,可真记得高明。”颜清臣将那册子丢到老鸨脚下,冷冷的问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记
太清楚?”
“大人,楼里面经常有姑娘不告而别,老身我也拦不住……”老鸨抹了把汗,瞅了瞅颜清臣,“但是,大部分都在这上面了,都在上面了!”
“是么?”颜清臣朝着旁边的老伯示意了一下,“老鸨,你可认识这位老人?”
“这是?”老鸨仔细分辨了一下,没认出来老伯是谁。“我是春红的爹!三年前,春红为了给我赚药钱去你们那里当丫鬟,谁知只有三个月就命丧黄泉!”老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老鸨,站出来大声质问,“我家女儿是个什么性情我如何不知道。你们只说是春红偷
了东西想跑路,被你们抓到,一不小心打死了。可春红这孩子从小就不会偷人东西,如何到你们那里就管不住手了!再说,春红死的时候,分明不仅仅是被棍棒所打!”
说道这里,老伯再也说不下去,哇的一声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泪。“那女子死的时候,身上除了棍棒的痕迹,还有鞭子和香灰,甚至还有被人强暴过的迹象,老鸨,你可要解释一下?这个册子上,可不止没有春红一个人的名字。”颜清臣接着老伯的话说了下去,抱着胳膊
看着老鸨,“不瞒你说,今日请你过来,是早有准备,你楼里的姑娘现在正挨个的在录口供,指证你逼良为娼。”
“什么?怎么可能!”老鸨目瞪口呆,没想到颜清臣会有这么一出。“本官早就查到朦月坊多年来逼良为娼,买卖人口,你以为我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老老实实的说你知道的所有,否则本官定不饶你!”颜清臣不欲为这种人多费口舌,可朦月坊是连家跟荣王链接的一个桥
梁,若是这个桥梁处理不好,往后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荣王有怪癖,也好色。荣王府再大,也容不下天下所有貌美的姑娘。连家就暗中开了这朦月坊,明着是青楼,暗地里则是为荣王提供美人以及处理荣王不要的美人的地方。
所以,颜清臣才会亲自审理这桩案子。
老鸨见状,身子一软,摊倒在地。颜清臣也不急,慢慢等着她说。
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的意思,颜清臣开口,“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着。”
处理了这边的事情,颜清臣带着老伯出门,让折离先送老伯去清松苑,而他则去了连家。
连仲在书房听说颜清臣来了,沉默了一下,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书房么?”管家奇怪的多问了一句。
连仲点了点头。
颜清臣进来的时候,连仲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听见他进门的声音才连忙回头,换上一副笑脸,“本官素日跟颜大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今儿个是什么风把大人您给吹来了?”
“朦月坊的蚀骨香风。”颜清臣也笑着拱了拱手行礼,“大人可知道,今日朦月坊被查封了。”
“哦,是么?在下惭愧,这么多年跟夫人伉俪情深,对这些风月场所实在是不清楚。”连仲打了个哈哈。
“大人不清楚?这可就奇怪了,朦月坊的老鸨今日亲口招认说朦月坊的幕后老板是您呢。”颜清臣笑容不变,将手里的一卷纸递给了连仲,“大人可要看看这个供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连仲摇头,狐疑的看了颜清臣一眼,没有去接他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