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投靠的,朱符好歹也是朱儁之子,哪能就直接答应了你?万一人家还是个傲娇之人,觉得脸面挂不
住,岂不是就让你给气跑了?可董卓这种武人,说话做事向来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李儒和王允知他们也不能勉强,只希望朱符稍微皮厚一些。但令二人没有想到的是,朱符竟施施然地整理了一番衣袖,再度拜倒在地道:“属下正
为出使陇右一事而来!”
董卓登时喜出望外,起身快步搀扶朱符道:“贤侄,你来的真是时候!老夫正为此准备悬赏选士,不曾想贤侄已经送上门来。”
朱符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二话不说挣脱董卓的怀抱,转头便走。
这一举动,让董卓等人直接都看傻眼了,反应过来后,董卓还一副尔康呼唤紫薇的模样,伸手不解喊道:“贤侄意欲何处?”
“非是去何处,而是待何时。”朱符回头灿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董公悬榜之日,在下必然前来拜见。”
董卓一瞬间还不明白朱符的意思,可李儒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口道:“董公,此子是嫌来早了,没等到董公榜上的悬赏。这小子,简直跟悉文一般,脸皮厚到了家!”
董卓听闻李儒的解释,不由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朱符道:“果如文优所说,这竖子真与那何家子一般,总是令人又气又笑。”
然而,令董卓和李儒都未想到的是,朱符这时便悠悠开口道:“董公,在下此番前来,正是应了何公子所托。若非如此,又岂能来得如此之巧?”董卓脸色立时变得极为尴尬,毕竟下朝之后,一直想着寻不到人就将何咸推出去的。可想不到何咸虽然下朝之后便跑得无影无踪,却暗地里竟然已将这件事儿办妥了——这种实实在在、一心为人着想的做
法,无疑让暴躁粗横的董卓也感到了一丝暖意。
更重要的是,何咸推荐的此人还是朱儁之子!虽然朱符瞒着朱儁来到了这里,但傻子都明白,朱儁跟朱符那可是亲父子,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爹和亲儿子。这样的关系,儿子一倒向董卓,朱儁必然也会跟着受影响。就算朱儁心志如铁,不肯屈服
,可士人那边儿也会主动排挤朱儁。就算朱儁大义灭亲,宣称跟朱符断绝了父子关系,那也得有人信才行从这一方面来讲,董卓这次一旦力荐朱符,便相当于将朱儁拉入了他的破船之上。而得到朱儁这样一位重量级的政治砝码,董卓翅膀自
然随之硬了不少。
毫不夸张地说,何咸这一次是于无形之间,便拍了董卓一记高明的马屁,让董卓简直受用无穷。一时间,董卓都不由感慨道:“悉文真是有心了。”
说罢这句,董卓又悠悠走回主位,再度开口道:“既如此,老夫便表朱贤侄为侍中,持节出使陇右!事成之后,老夫必然还有重赏!”
朱符再度洒脱一笑,志得意满地拜倒在地言:“董公英明,属下必不负所托!”可就在事情看起来已皆大欢喜之时,王允却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低调地向董卓进言道:“董公,此番出使陇右劝诱韩遂、马腾乱贼绝非儿戏。朱贤侄倒是牙尖嘴利,然纵横捭阖却非耍舌逞能,董公岂可如此
草率?”
朱符悠悠抬起头,眼神里的高傲与不屑仿佛要溢满出来一般。那种胸囊天下的纵横才气,使得他此时看向王允,就如天上的雄鹰俯视田野里的土拨鼠。于是,朱符淡淡开口,反问道:“若令王司徒出使陇右,不知司徒大人胸中已有韬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