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尚书台之后,何咸跑得飞快,就跟有狗在后面撵着他一样。可他越是跑得快,就越显得追在他身后的朱儁,犹如一条狼狈的老狗。
“小子,你给老夫站住!”毕竟年纪大了,朱儁跟着跑了一段就不行了,开口气怒地叫道:“你小子跑什么跑,朝议已经完了,你怎么还跑这么快!”
何咸一下止步,面色古怪地重复了朱儁的那番话:“不错,这朝议的确算是完了。”待朱儁好不容易追上来后,何咸才又感叹道:“一个开始想着随心所欲、不听劝的天子;一大群耍弄诡计、用计歹毒又无形的士大夫;外面还有一个动不动就要杀杀杀、迁迁迁的蛮横急躁相国。我的老天,
这简直就不给想干实事的人留半点活路儿!”说罢这些,何咸忽然想到老朱同志就一直饱受着这样的摧残,于是他当即深躬一礼道:“朱老将军,小子这下才明白你之前为何那般明哲保身了。此番若非朱将军出手相救,小子估计就被那些士大夫生吞活
剥了。之前小子多有得罪,还望老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不容易看到何咸服软,按说朱儁该高兴的。可相反,朱儁此时脸色异常凝重,摆摆手示意何咸不必多礼后,喟然一叹道:“是啊,这朝议的确算是完了。老夫原以为你很厉害,能用些歪门邪道为大汉谋条生路,想不到你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尔。罢了
,也是老夫病急乱投医,才会相信你小子能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医治大汉固疾。”
朱儁说完明显有些垂头丧气,可何咸却没那么低落,反而开口道:“灵丹妙药没有,不过手术刀倒还是有的。由内之外治愈大汉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不过,要是由外到内,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朱儁眉头深深蹙了起来,毕竟何咸这番话有‘手术刀’的新鲜名词儿,朱儁得想上一会儿。可等他终于想明白何咸的意思后,朱儁却惊怒异常,声音猛然拔高却又不敢吼出来,只能滑稽而惊愕地喝道:“你小子,你小子想干什么!你是想自立,然后改朝换代吗?老夫,老夫先杀了你这不忠不义之
徒!”
“别别别,”何咸赶紧拦住朱儁,也发觉自己这种话,根本不能同朱儁这种愚忠死忠的老臣说。他只能赶紧改口道:“我就是怕了,想先离开雒阳再说。雒阳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雒阳如今这幅样子,还不是你给折腾的?你留下一堆烂摊子就跑,你还是不是大汉的臣子!”“我这不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吗?”何咸这下算是认栽了,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计策阐述出来:“我原本想着,既然董卓跟士大夫争斗不休,那就将天子拉下水来。再怎么说,董卓如今掌握着军权,天子在
朝政上也有先天的优势。”“只要这两者些微联合一下,就能压士大夫一头。那这样两方统一战线,就可以不管什么韩遂、马腾,还是白波贼和关东群雄,咱先搞定这些事儿再说。可想不到,士大夫真是无孔不入又诡计多端,天子这
里刚有下水的征兆,他们就牢牢抱住了天子的大义,掀起新一轮的争斗。”说到这里,何咸也无奈叹了一口气:“反正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已经完全脱离我的预想轨道了。待出使的大臣们归来,我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不赶紧离开雒阳,我还留在这里等着被那群士大夫给玩儿死
啊?”
朱儁这时候听着也糊涂了,捋了捋思绪后才开口道:“你说的不错,如今不管那些士大夫如何折腾,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使臣一事。可为何你就笃定,使臣归来后,你便大功告成了?”“因为韩遂、马腾那里必然成功,关东群雄那里必然会失败。”何咸诡秘一笑,十分笃定:“只要这样的消息传入朝中,天子和董卓必然会又惊又怒。惊的是他们最头疼的陇右之乱竟然会轻易解决,怒的是那
些关东群雄竟然根本无视朝廷。”
“只要天子和董卓在这铁一般的事实前达成共识,那不撸起袖子跟关东群雄死磕才怪!”
“你怎么就笃定.算了,老夫也不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自信,就想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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