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前后夹击曹操、鲍信一计,当然不是姚广孝所献。不过,何咸为了能够甩开杨修这个拖油瓶,也不介意将这桩功劳安在姚广孝身上。说到这里,何咸又故意向杨修挑了挑眉毛,继续言道:“至于道衍大师为何能参与此番军议,是因本校尉已上奏董公辟道衍大师为军中从事,主谋略定计之事。今日军议,正乃道衍大师分内之责,大师岂能
不来?”
“军中从事,主谋略定计?”杨修英俊的面容忽然变得很是羞恼愠怒,讥讽言道:“此乃攸关全军生死存亡之要务,校尉岂能让一位来路不明的僧人担任!”可何咸这时也陡然变了脸色,直视杨修冷厉言道:“道衍大师生性淡薄,不欲世人多方叨扰。本校尉亦三番五请,大师才同意出山献策。本校尉敢以性命担保,道衍大师绝对身份清白,有匡扶社稷之心!更
遑论,大师不过献策谋略,真正定夺之权仍在本校尉和徐中郎手中,又何曾轮得到你杨主簿置喙!”
一营校尉用性命来担保,话说到这里,就算杨修再不忿,也知他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由此,杨修只能忿忿坐回席位,不阴不阳地言了一句:“既如此,那卑职便恭贺校尉得一智囊,静观大师谋定乱局!”樊稠愣愣看完这场戏,忽然便知道今天这番军议必然会很精彩:他早就看出何咸跟那位眼高于顶的杨修,两人之间有些明争暗斗的意思。可却没想到何咸今天竟然使出了这等釜底抽薪之计,直接给杨修搬
来了一个对手。
如此一来,何咸非但轻而易举地避免了他与杨修的直接争斗,更不露声色地便压了杨修一头。
毕竟何咸这番举动,便已明确无误地告诉杨修:小子,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六百石主簿,想直接跟两千石的本校尉过招,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要是你还不知难而退,便先击败了本校尉下首的这位智囊再说!“既然诸位已见过道衍大师,那闲话少叙回归正题。不知诸位对攻破酸枣盟军一事,究竟有何妙策?”终于一脚踹开了杨修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又顺带拉着姚广孝当了靶子。何咸此时不由神清气爽,都忍不
住想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可惜,他这个议题一抛下去,却如泥牛入海,丝毫没有回音。
在座这些人除却樊稠之外,剩下的不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就是未来的后起之秀,各个精通兵事、深谙战法。可恰恰因为如此,这些人也都明白何咸这个议题有多困难:虽然,他们也知酸枣诸侯各个心怀鬼胎、毫无进军之意,而且他们还刚刚击破了曹操、鲍信一部,士气如虹。可不管怎么说,酸枣盟军那里还有
至少七万大军!
七万人,可不是七万只鸡!
就算是七万只鸡,想要一举击溃,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小事儿。
何咸也知道这事儿很难,否则他今日也不会想着召集众人来一场头脑风暴。只是他没想到,军议一开始,便陷入了如此沉闷而压抑的气氛中。幸好,此时有一人陡然出列,慨然陈词道:“区区酸枣七万大军何足惧哉,关东群贼麾下不过新募壮丁,不堪一击。且酸枣诸侯各部统属,一盘散沙,校尉只需向徐中郎建言,令末将领五千精骑踏营,必然
大获全胜!”
此话一落,整个大帐之人都惊了,就连主位上心理素质一贯强大的何咸也都傻了。
他愣愣看着一副认真表情的樊稠,忽然就有些想哭的冲动:卧槽!本校尉怎么一直都没发现,帐下竟然还有这等人才!
这样的人才,特么不在我那个时代写小说,简直都屈才了啊!
七万人,你樊稠就想用五千精骑杀人家一个落花流水.你这想象力比前世那些网络写手都要丰富感人啊!
于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何咸,木然地拿起了案几上的一支笔和一篇空白的竹简,交给樊稠道:“樊司马,这些给你。”
“校尉,属下不识字!”樊稠声壮如洪钟,好像不识字很厉害一样。不过,傻傻接过笔和竹简后,他却不明白何咸这到底是个啥意思。“不是让你写字的,是让你拿着这笔和竹简,去角落里慢慢画圈圈用的”何咸捂着额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