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十分倔强,定要寻死,好不容易被家丁控制住了。但是咱们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她,方才一不注意就往床头上撞,头上磕破了好大一个口子。你说这可怎生的好?”
韩昌忘了一眼英国公,很是恨恨地说道:“说起来这都怪怀亲王一点情面也不讲,还如此心狠手辣,让张世子受了那样大的罪。”
英国公一听,眼睛里也燃起了怒火,女儿被逼疯,儿子被断腿,一双儿女没有一个好的,说起来还不是那位怀亲王的错。他怎么那样狠心,为了退婚竟然拿自己儿子做威胁,偏偏他又拿不到证据,无法向皇帝告状,眼看着心爱的儿子被折腾断了一条腿,眼下还在自己房中昏死着。
他才十九岁啊,还未娶妻,也没有建功立业,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英国公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也不顾旁人在场,咬牙切齿地恨到:“这笔账,老夫一定会算。”
韩昌也冷然道:“这笔账,我也记着,以后一定给国公爷出口恶气,只是现在那怀亲王未免也太得意了。顺顺利利地娶了镇国公府的女儿,身价一下子不知道涨了多少倍,以后皇上也不得不多照顾一二。”
英国公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啊,可如今我也是无可奈何。”
“哎,国公爷,凡事不可轻言放弃。你虽然中了怀亲王的奸计,赐婚的事情功亏一篑。但是张小姐对怀亲王的痴情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前几日我去听戏,听见一个戏班子还把小姐的故事写成了戏文,在大周朝各处广为传唱呢。”
英国公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又有什么用,可怜我这爱女。你说虽比不上李县主国色天香,身世显赫。但好歹宜室宜家,许他怀亲王做个妾室还不行?也不看看他自己的身份,真是不知所谓。”
“哎,国公爷。虽说上位者以皇命为是,但是皇室子弟也要照顾民声不是?你只看看太子就知道了,昏庸无能,贪婪无道,鱼肉百姓,民怨沸腾,地位已经是朝不保夕,且咱们皇上是最爱重百姓的,如果说让张小姐能够得到京都百姓的支持,到时候,就算怀亲王再神通广大又能如何?”
英国公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韩昌向前一步,眼中华光闪烁,极具诱惑性,“国公爷,事在人为,索性张小姐已经这样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了,不但能救了小姐的性命,还能得偿所愿,多好。”
英国公听闻觉得甚是有些道理,不过他到底胆子小,还是有些迟疑,“话是这么说,可是这真的能行吗?”
“国公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咱们下的注大,所以回报才会更加丰厚。言尽于此,国公爷可好好思虑一番。不过我看着小姐这样,您怕是也等不了多久了。”
韩昌说完,便躬身一拜,进而退了两步,转身走了。英国公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后被身后那不绝于耳的凄厉叫声总算磨得没有了半点儿犹豫,不仅握紧了拳头。
很快到年节,京都的十里长街上遍布是卖年货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氏族勋贵,都会带着家人出来采买。一来图个热闹,二来提前感受下过年的气氛。李珠妍最是爱热闹,这天便早早地到怀亲王府去请幽蝉,要一起逛大集。
前些日子,幽蝉和赵基相认后便搬到了怀亲王府去住。李珠妍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李越,之前他跟防贼似的防着赵基,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想见幽蝉一面须得赵基首肯。赵基虽然不为难他,但是却因此也不能把妹子看得太紧,毕竟赵基是幽蝉的师弟,唯一的娘家人,这要闹僵了可不太好。
不过,他死要面子惯了,一时间憋着不肯低头,趁着这日大集,绝好的时机,便早早叫上李珠妍来怀亲王府。赵基哪里猜不透李越的心思,也因着李珠妍的缘故,早早地收拾妥当,一行四人这便往南街而去。
南街是京都最富庶之地,全国各地的商人聚集于此,这个时候能淘到不少稀有的好货。虽说四人紧赶慢赶起了个大早,辰时到了集市上却还是晚了一步,真真是人满为患,被推着走。不过车水马龙间,人来人往,却极是热闹。李珠妍尤其兴奋,不住地跑来跑去,赵基怕她走丢了,只得牵着她,时不时拽回身边。
奈何人太多,四人一会儿就走散了,李珠妍你倒是乐得给哥哥创造机会,便牵着赵基往集市中心走去。
远处飘香楼上,韩昌拿着西域人的望远镜凭栏远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身对屋内楚楚可怜的张凤语说道:“张小姐,他们来了,你可做好准备了?”
张凤语近日来闹绝食,受得眼睛格外硕大,突兀,雾气蒙蒙地转了转后,她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