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道观, 回到了山顶, 到处云山雾绕,飘飘渺渺……
师兄在院中舞着长剑,爹爹手持书卷坐在一旁……
她在山中打猎,在山中自由的奔跑, 忽然看到爹爹吹起了奇怪的哨音,一群毒虫滚成一团, 轻易的吃掉了一只受伤不能动的野狼。
随后爹爹又吹起竹哨,那团毒虫竟然向着自己爬来……
跑……跑……
眼看着的毒虫快要追上自己, 白梨梨又害怕又着急。忽然,从天而降的一块彩云将她托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脚下的毒虫无法咬到她, 急的乱叫乱爬。远处的爹爹面目狰狞,一双眼睛里满是仇恨的看着她。
师兄急的大喊, 快跑,阿梨,快跑……
她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里多年的疑惑:“阿爹, 我娘是谁啊,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又为什么讨厌我……我会乖乖地……不会惹祸……爹爹……别打我……”
春和日暖, 宽敞的马车里满是阳光的味道。车子疾行, 车厢里略有些颠簸。
萧昱放下笔, 回头看着一直昏睡的女子。她不断地呓语,额上泌出汗,眉间紧蹙。
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上面隐隐渗透出来血液。
萧昱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不断的安抚。
景家叛乱他是知道的,赵楷有异心他也知道,南楚有人谋害他,他也知道。可乱中有错,忽略了一颗棋子的三刀两派。
昨日……萧昱闭上眼睛,不愿回想,他差一点失去她。她只当他会使美人计,没想到他也会使苦肉计。他本可以用别的手腕,她原本可以不用受伤。
李正卿到的及时,并与他当场结下血盟,重申之前的秘密协议。
十年内,互不侵犯。
南楚有李正卿这样的英雄人物出现,是南楚的幸运,也是天下的幸运。若平稳几年,百姓也能喘口气。可是裴晋,必须要借李正卿的手除掉。
想起昨夜李正卿看她的目光,有不解,有疑惑。
她会一点点控制蛊虫的口哨,以自己的血护着他。她有好多的秘密,她是谁……
萧昱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的容貌一点点的变化,他不是看不出来。昨夜她失血过多,今日的容貌又有了一点点变化。皮肤比之前略白,连五官都比之前好看一点。
她的身体里有蛊,会是什么蛊,又是谁给她下的蛊呢。
萧昱食指关节轻叩木几,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车厢里。
一身的白衣白发,面目僵硬,目中无神,一动不动的半跪在车厢角落。若不细细看,还当是个假人。
“她体内有何蛊?”萧昱问。
白衣人取下她手腕上的白布,用白色的长指甲蘸几滴血放入口中。片刻,嘶哑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回皇上的话,此蛊无害,只是让贵人变化了容貌,此蛊叫什么名堂属下不知,可属下曾听闻天机老人最善制蛊解蛊,且天机老人制蛊喜欢用雪山上的红山甲虫,此蛊里正有此物。”
天机老人……她与天机老人有何关系。
民间有传天机老人是和尚,也有传天机老人是道士,还有人传天机老人是老妇。
可到底长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此人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无所不通。还传,此人年轻时制蛊用蛊,惹了无数仇家,因而时常变化容貌身份,至今无一人知道天机老人到底是谁。
“昨夜吹哨之人可是裴晋?”
白衣人仿佛是车里的一件摆设,丝毫不动,直到听见此话时有了反应。
“正是。”
“裴晋悄无声息了这么多年,一朝窜了出来,还扶持新帝上位,不得不说是个人物。”萧昱轻柔的为她伤口换药,白布缠起来,“去查,查白容华与裴晋和李正卿之间的关系。”
白衣人得了令,转眼消失在车厢。
若是白梨梨见到这一切一定会奇怪,车厢门未开,连车帘子都不动,这白衣人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萧昱摸着她的脉象渐渐平稳,心下稍稍好受些。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间,口中喃喃:“阿梨,阿梨,快快好起来。”
*
白梨梨醒来已是两日后,窗外天色已暗,粉黛坐在一旁的脚踏上,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听到有动静,粉黛忙探过头,见白梨梨睁开了眼睛,面上满是惊喜。
“醒了?可算是醒了!我去给你端红糖水。”
白梨梨坐起身,脑袋稍稍发晕,其他并无不适。
伸伸懒腰,动动腿,甩甩胳膊,手腕上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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