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传来刺痛,白梨梨闷哼一声。睡的太舒服,竟然忘了手腕上的伤。
“伤口深的很,差点伤到筋骨,你怎地不把爪子剁下来!”粉黛端着红糖水,见她动到了伤口,又生气又心疼。
见粉黛瘦了好几圈的脸,白梨梨眼圈里雾蒙蒙的,咧嘴笑道:“我没事了,这一觉睡的好沉呐,做了许许多多的梦。”
粉黛坐在床边,喂她喝下一大碗红糖水,“补补血,早点起来活蹦乱跳。梦见你爹了,还梦见师兄,可对?梦见蛊虫,还梦见搅屎棍。”
白梨梨猛地咽下口中的糖水,拍拍胸膛:“我说梦话了?”
粉黛瞥她:“就是没念叨我的名儿。”摸摸大脸,又道:“伤心的瘦了。”
白梨梨咧嘴,抱住粉黛胖胖的手臂,“幸好之前给我喝了那么多黑芝麻核桃糊糊,稍微补了补脑子,不然这回我可回不来了。”
粉黛笑笑,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指指木几上的一堆食材,“我做些给你补血的。”又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回来的人说你们遇到了刺客,你为皇上挡刀,皇上深受感动,那日皇上将你一路抱进来的。”
得知他安好,白梨梨嘴角上勾,可转眼面色冷了下来。
他的腿不是受伤严重的走不了路么……那晚她死拖硬拽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挪,怎地转眼能抱着她走路了?!
“还有什么?”语气转冷。
粉黛一愣,“别的没啥了。哦哦,还有就是营地也招了刺客,杨顺仪没了。”
“那何贵嫔呢?”
“何贵嫔哭着回来的,听闻下车的时候手脚软的无力,还是轿撵抬回去的。还听闻,何贵嫔这两日梦中总是哭喊,被刺客吓得丢了魂。”
“对了对了,还有,我差点忘了。”粉黛一拍大脑袋,“你现在不是容华了。”
“嗯?”白梨梨抬头。
“搅屎棍下了道圣旨,说你救驾有功,封你为妃。”粉黛又拍拍大脑袋:“什么妃来着……这两天忙着照顾你,怎么给忘了。”
白梨梨刚要起身溜达溜达,却见粉黛猛地一拍大腿,“香妃!”
嗯?什么什么妃?
香妃!
白梨梨闭上眼睛,心中一团小火焰正在慢慢变大……去他搅屎棍的香妃。
不知道的还当她是体含异香,可搅屎棍的意思明明就是一只香香甜甜的梨子很好吃!
前朝乱成一锅粥,赵楷为洗白自己,当堂咬定刺客是景权派出去的,还搬出了一系列的物证人证。
可是赵楷没有想到的是,明明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可一上堂就变成了呆呆愣愣的傻子。
甭说,赵楷对这手法太熟悉了,显然是景道玄做的怪,与上次一般无二。
赵楷疯一般嘶咬出了景权的下属,萧昱当场勃然大怒,立即下旨把这些首尾两端的朝廷蛀虫该杀的杀,该关的关,一时间朝堂上鬼哭狼嚎。
萧昱眨巴眨巴眼一算,景权在朝廷中的枝叶被砍掉了一半,不错不错。
景家不干了,你抽我底盘我也抽你的底盘!
反过来又一阵撕咬赵楷,萧昱趁机又清出去一批首尾两端的蛀虫。
萧昱再眨巴眨巴眼一算,不错不错,赵楷的枝枝叶叶被砍掉了大半。
朝臣们一看皇帝下了狠手,谁也不敢多言半句。
皇帝爱妃死了一个伤了一个,还有一个吓掉了魂的,就连皇帝自己也差点回不来,也难怪皇上怒急了要杀人。
要谁谁不急!
朝廷空了许多位子,萧昱当场宣布下旨,一个月后国试。
这次国试开两个考场,一个是贵族子弟专场,一个是民间有才人士专场。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盛事,一举打破朝中多年来被专宦控制的局面。
景权和赵楷也不敢多话,只靠着凶狠的眼神在空中噼里啪啦决斗。
萧昱又在圣旨上大笔一挥,留下几个闪着金光的大字——不分贵贱,不计过往,只收天下有才人。
萧昱晚膳后来了。
白梨梨瞥他一眼,并未起身,自顾自的在烛火旁看书。
只看她一个眼神,萧昱就自知不妙,这丫头聪明的很,这会子醒过味儿来了。
“香妃香妃,本大侠请罪来了,莫气莫气。”萧昱一贯的嬉皮笑脸。
“香妃?我呸你个搅屎棍!”话音未落,女子一腿扫向大侠。奈何身子未恢复完全,力道小了些,脚踝被大侠捏在手里。
萧昱捏着小巧的脚踝,一脸笑嘻嘻:“阿梨瘦了,本大侠疼的心肝肺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