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粉黛把人带过来,小太监普通跪倒在地,实实在在的磕了几个响头。
“小缸子拜见香妃娘娘,香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名字好!
白梨梨让他起身,小太监只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
知道事不寻常,粉黛使了个眼色,亲自到门口放哨去了。
小太监抬起头,红肿的眼泡子,脸上还挂着两行鼻涕,抬袖子一擦,鼻涕立马没了。
白梨梨心里越来越沉,哭成这样显然是个坏消息。
“你师傅……”
小缸子抽抽搭搭,“师傅他,没了。”
白梨梨闭目,果然如此,是有人快她一步么?
“怎么没的?”
“师傅他老人家身子骨不好,今日凌晨,睡过去了。”
“就这样?”
小太监忙道:“回娘娘的话,就这样。”
白梨梨眯起眼,“那你怎会来玲珑阁?”
小太监挂的鼻涕流出来吸进去,流出来吸进去,许是不好意思,又抬袖子一擦,脸上一侧顿时亮晶晶。
“师傅之前便有了话,好像知道身子骨不好,便将信交给奴,让奴送走了他,再来找香妃娘娘。”
将身后事托给眼前的小太监,显然小太监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为什么让小太监来玲珑阁?
他们之前并无交集,老太监缘何得知她会信任他。
见香妃娘娘若有所思,小缸子往前移了两步,道:“娘娘,师傅说,若是见您犹豫不决,便让奴说一句话。”
“你说。”
“您与贵人藏的不严实,那门便是给您留的。”
白梨梨一阵叹息,起身来到窗前,一时间明白了许多事。
那晚,萧昱与她一同溜进酒窖,看着老太监为郝连锦瑟烧纸,随后老太监出去时并未锁门。
她以为老太监年纪大了,容易忘事的缘故。
如今才知,老太监一早便知他们藏身在酒缸后面。
酒窖里昏暗,老太监根本不可能看到他们,又怎知他们的藏身之处呢……她记得,老太监在她藏身的酒缸旁站了一小会子。
看不到听不着,只余下一个可能,老太监嗅到了他们的气味。
冷秋宫时,萧昱曾说过,哪怕景权拿了配方,命人跟在老太监身旁学酿酒,一招一式都一样,可酿出来的金醉就是不一个味道。
几十年来,老太监酿的金醉无人出其右。靠这手艺,老太监活了下来,也成了皇城万千谜中的一个。
凭着天赋秉异的嗅觉酿酒,这个没人学得来。
“你师傅埋葬在后山?”她想去看看。
宫里有规矩,宫女太监死后,都葬在宫外不远处的山上。
生前再怎么有头有脸的下人,死后都一样,破席子一卷,黄土一捧,连块墓碑都没有。
郝连锦瑟横死,作为女儿,白梨梨感激念着她的人。她想给老太监一处坟地,一块墓碑,逢年过节还有个烧纸的地方。
小缸子叩头,“就在后山。奴死罪,偷偷买了棺木,葬了师傅。”
是个孝顺徒弟,难怪老太监将身后事托付给他。
仔细问了地方,白梨梨吩咐:“日后你便来玲珑阁吧,去领五十两银子,买副上好的棺木,好好打理你师傅的身后事,多烧些纸钱。”但愿他老人家来世不再受苦。
小缸子的到来打乱了白梨梨的思绪,很多事并非看见听见的便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事实的某一块碎片。
抽丝剥茧,乱成一团的真相才可能显露出来。
入夜,萧昱来了,听她将此事一说,免不了叹息几分。
这皇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一个故事便是一生。
两人小聊片刻,女侠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不是说有大秘密?”
大侠笑笑,“见你眉间藏着小哀愁,还当你忘了此事。”
怎么会忘!
这会子关于她身世的事,哪一件她也不会忘。
大侠敛起笑容,一脸严肃:“阿梨,朕是心疼你的,可知?”
女侠点头:“知。”
大侠抚上她的肩:“就怕你承受不了!”
白梨梨心下一沉,这得是什么秘密啊,难道比裴晋手刃她娘亲更悲惨么……
“怎会,我心里有准备。”
大侠仰天叹息,眼里似是有光。低头时,合上了眸子。
拉起她的手,沉声道:“那便走吧……准你哭……准你喊……就是不准跑……不准后悔!”
女侠眨眨眼,狼窝不成?!
大侠搂她入怀:“放心,有表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