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立刻咳嗽着打躬作揖,“哎呀,大掌柜,小老儿年岁大了,只记得昨日撤了桌椅,忘记方才已经让人安置了新的。”
“哦,这样啊,那正好,我带客人上去,你让后厨多安排些好菜,锅底要花椒猪肚鸡汤。”
“好咧,”老掌柜赶紧应下,“小的这就去安排。”
陈信点点头,扭身就伸手引路。
刘俊生得意之极,只觉得满身毛孔都好似往外冒着仙气,抬腿就要上楼的时候,去见陆谦陈信抓了陆谦的胳膊,一副亲兄弟的亲近模样。
他着实愣住了,转而却是跳脚大骂,“狗奴才,你居然敢耍小爷!”
其余几个纨绔也是大骂道,“就是,既然有了桌椅,为什么不给我们坐?难道是看不起刘家,看不起刘大人!”
陈信正同陆谦上了第三层台阶,听得这话就转过身来,笑道,“刘公子误会了,小人并没有看不起刘家的意思。只不过,今日别说刘公子过来,就是…过来,饕餮阁也不能迎客。”
“你好大的胆子,今日你不说出个缘由,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刘俊生平日虽然有些无脑跋扈,但还不至于如此在众人面前叫嚣,但这会儿实在是被气疯了。
先前老掌柜扯了借口,不肯开饕餮,也就罢了。但谎言被拆穿,陈信依旧只请了陆谦几个乡野之人,还是不肯让他上楼,实在是欺人太甚!
陈信这会儿若是再猜不出刘俊生同陆谦几个有仇怨,他就白白在京都混迹这么多年了。
于是就笑道,“我们喜洋洋虽然只是一家小店,但还明白主客有别的道理。刘公子也是读书人,怕是也明白喧宾夺主是何等失礼吧。今日就罢了,下次还望刘公子多为家门声命考虑一二。小人要伺候东家用饭,就不送了,刘公子走好!”
说罢,他就转身引陆谦等人上楼。
这一瞬,酒楼上下,不只刘俊生等人,就是所有食客,连同门口的闲人们也都是惊呆了。
喜洋洋作为京都最红火的酒楼,日进斗金的聚宝盆一般存在,背后的东家,一直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猜测的对象。
虽然一直有消息说,东家是东宫侍读的舅舅,但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东宫太子虽然护短,待侍读极好,但众人总觉得,一个小小的王家,还是欠缺点什么,特别是城外的小庄,就是一片肥肉啊,也不是没人打主意,但每次试探都是被神秘力量阻挡。可谓是伸手剁手,探头削首,消息灵通的,都是听说过的。
如今神秘的东家终于亮相,居然是这么几个好不出彩的读书人,怎么能让人不好奇,不震惊??
难道先前的所有猜测都错了,还是这几个读书人有什么奇特之处?
刘俊生却是不管这些,他只记得今日丢了颜面。别说他爹是侍郎,就是皇上,也没有让人家扔了主家,伺候他的道理。
权势是可以压人,但再厉害,人家不做你生意,你就只能干瞪眼啊…
说起来还是这陆谦可恶,居然引着他打赌,同他这个东家相比,他就是说出再大花样,只要不离酒楼,他就是必赢之局!
哪怕是让厨子光子屁股,绕着西市跑一圈儿,也不难做到,谁让他是东家!
“可恶!”
他狠狠一脚揣向红木打制的前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不想却是撞了大脚趾,疼的一抽冷气,但还是扭头出了大门。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三楼雅间的窗子确实打开了。
陆谦居高临下问道,“刘公子,你可是忘了彩头儿?”
刘不器的大脑袋也是挤进了窗口,嚷道,“对啊,刘公子,认赌服输!”
刘俊生几乎一口血要喷了出来,今日真是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这会儿他简直把陆谦三个恨到了骨头里。
但有心想要不认输,周围又足足围了百十号看客,认不认输,他都把脸面丢了个干净。
权衡之下,他咬咬牙,到底开了口,“我…我是蠢货,我是蠢货,我是蠢货!”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不妨碍众人竖着耳朵听个清楚,于是尽皆轰然大笑。
刘俊生扯了袖子掩了脸孔,跌跌撞撞跑回车上,也顾不得那些狐朋狗友,催着车夫赶紧掉头回家。
其实他真是想多了,在陆谦打开窗子的时候,他那些狐朋狗友就已经跑得精光了。
有福同享,有难怎么可能同当,平日不过是吃吃喝喝,沾些便宜,这等丢脸之事,自然是要躲得远远…
“这刘公子可是丢了丑了!”
“就是啊,刘侍郎官声不错,就是这个儿子实在是个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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