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蠢的!”
“还说虎父无犬子,这话怕是不准啊。”
众人看了个热闹,都是欢喜,赶路的急着回家去说个新鲜,吃饭的就着这笑料又涮了半斤羊肉。
楼里楼外很快就恢复了热闹,倒是饕餮阁里,陆谦起身同陈信行礼,“陈大哥,都是我鲁莽了,给你惹麻烦了。”
“这算是麻烦,”陈信摆手,笑道,“再说了,这酒楼是小米的产业,你自然是东家。我还能帮不帮着东家,反倒帮着外客的道理。”
程子恒同刘不器也是笑道,“这小子很该教训几句,论理还是德敬的师侄呢,居然口出狂言,让他长个记性,省的的以后吃大亏。”
说着话的功夫,那老掌柜就亲自带了伙计上菜了,两个伙计都是村里的后生,同陆谦也算是自小一同长大,只不过家穷,也没有陆谦的天分,这才没有读书。不过如今再酒楼,也算见了世面,说话行事比之先前可是好过太多。
陆谦替两人高兴,说了几句家常,两人下去忙碌,众人才动了筷子,一边涮羊肉,一边举杯喝酒,倒也痛快。
陈信问询了家里众人,借着倒酒的机会,心头有件事萦绕了很久,这才试探问道,“三弟,你来京都,可到处走走了?京都繁华,若是你准备大考不忙,我就带你四处看看。”
“多谢大哥,但老师布置的课业紧,时日又短,怕是没有空闲多走动。正好,子恒租了个院子,很是清幽。下午我们去看看小庄的乡亲,然后明日开始就闭门刻苦攻读了。待得大考过后,再劳烦大哥带我们见识一下京都的风采了。”
陆谦喝了三杯酒,脸色有些泛红,少了几分平日的老成,恢复了三分意气。
刘不器也是接口道,“就是,还是先把大考应付过去,不拿个功名回去,我爹娘怕是要把我圈家里,别说京都,我州府都不让我出了。”
程子恒却是笑道,“我倒是没人管束,不过,功名这东西,有总是比没有好啊。你们两个都是打马游街,我跟在一旁看热闹,这可不是做兄弟的本分。总要走在你们前边,才成啊!”
“哈哈,大言不惭!你这是要比我们考的好啊!”
三人笑闹起来,程子恒被陆谦和刘不器灌了两杯酒才罢休。
陈信在一旁帮忙倒酒,脸上笑吟吟,心头却是轻松了那么一些。
既然不出来走动,陆谦就不会听说那些传闻,自然也不会分了心神,耽搁大考。至于别的,还是等大考之后再说…
酒席散去,太阳已经偏西了,陆谦惦记小庄的村人,于是扯了微微有些醒酒的刘不器和程子恒两人,告辞陈信就去了对面的铺子买了一堆点心茶叶之类的东西,坐上陈信预备的马车,直接出城去了。
城外小庄,虽然没有名字,但在京都众人眼里可是大大有名,几乎没有人不曾听说过。
先前买下的时候,不过是块河滩地,几架茅草房,又小又破。
但如今小半年过去,可是大变了模样。
小庄通往官路的小道被碾压的结结实实,打扫干净残雪,比之城里的道路也差不哪里去了。
远远望去,一座座暖房正在初春的太阳下,肆意的展现着它柔白色的皮肤,期间隐约透出的绿意,更是让人心头熨帖。
各家的茅草房顶都续了新草,院里院外拾掇的干净整齐,偶尔鸡鸣狗吠里,还夹杂着孩子的读书声,一派欣欣向荣。
许是远远见了马车到跟前,有庄户早就迎了出来,但是一见车夫是陈家的熟人,就笑道,“兄弟,上午不是刚取了菜吗,怎么又跑一趟?可是生意太好了?”
“不是,大哥,快去喊李五爷和江管事,家里来人了。”
那车夫也是陈信得用的,知道这小庄里说了算的都是老熊岭人,如今见了自家人必定欢喜,这才高声喊了。
李五爷正好挎了一篮子杂草从最近的一座暖房里出来,听得这话就道,“谁来了?”
这时候,车门打了开来,三个小厮下水的饺子一般跳了下来,之后才是陆谦和程子恒刘不器。
“五爷爷,是我啊,老三!”
“哎呀,是老三!”
李五爷欢喜的扔了篮子就迎了上来,陆谦还要行礼,被他一把就拉了起来。
“客套什么,都是家里人!”李五爷年岁大了,巴掌可是有力的狠,砰砰拍在拍在肩膀上,显见是高兴坏了。
程子恒同刘不器也是笑嘻嘻上前行礼,“五爷爷一向可好,许久不见,您老人家这脸色看着可是更好了!”
“好,好!”
李五爷扯了他们就往屋里走,“整日有吃有喝,活计也不多,怎么可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