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爷爷是我外公?”
龚雪寄惊讶得嘴巴张开,她怎么也想不到,多年来一直爱护和帮助她们的老爷爷竟是自己的亲外公!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们呀!”
“也可能因为隐姓埋名的原因,他应该是被判处死刑的人,一定是什么原因使他免除极刑后,一直逃亡在外,改名姓晋,也是迫不得已。既然是你母亲虞小湾的父亲!那么丁教授自称说虞小湾有一天带来了父亲也许是真的,难道那幅画的事也是真的?丁教授对此是知情的!我敢断定他也许也知道你妈妈虞小湾自杀的原因!而不是像他所说毫不知情!”
胡中剑兴奋的表情带有一丝隐伤,他为那段近半个世纪的爱情创伤而感到难过,如今孤零零的龚雪寄本不应该远离快乐的女孩天性,却因为一代代的悲情与神秘的欲望丧失了灿烂的音容。他双手护卫着龚雪寄的肩头,就像害怕她会被眼前的黄纸蓝字的档案幽灵席卷到那个动乱的年代,他怀着深情安慰她说:
“你应该感到幸福,不管这个人曾经做过什么事,但是,对于你们姐妹,在那样悲苦的年代有外祖父的照顾,应该是一种幸运。我只是不知道,林萧!既然被政府判了死刑,可他是怎么逃脱的呢?”
龚雪寄擦去眼睛里的泪花,“会不会是由于当时的政治气氛,‘文革’开始了,什么都乱了,或者他趁乱逃脱了。”
聪明的女孩提出自己的判断。
“队长!你在哪儿?”
忽然,从黑暗的巷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是陆文峰,警局的救兵到了。
“我在这里,你们过来吧!”
胡中剑异常兴奋,总算盼来了援兵,他就不再担心这漆黑的巷道会发生的不测了。
很快,小陆带着警犬和几个干警闯来,胡中剑迎候了大家,几位警察一见胡中剑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文峰认识龚雪寄,当即明白了一定发生了奇迹,殡仪馆里抬出去的少女终于经过离奇磨难复活了,大家都为此感到高兴。胡中剑将一系列的发生和大家说一遍,嘱咐说:
“文峰,你和几个人去看一下那具尸体,要法医尽快来现场,我觉得那个死者很眼熟,只是太黑,尸体被浸泡有些腐败认不出来了。”
胡中剑交代着下一步的动作,“另外,把所有巷道出口把住,要严密搜查,看一下,707寝室的女生会不会在某个地方隐藏着,或者……即使遭到毒手也要找出蛛丝马迹来。”
“是,队长,这个箱子是干什么的?”
陆文峰问。
“很有可能是‘文革’后期失散的绝密档案!我已经发现部分疑点,美术系女生宿舍更夫竞文雍其实是当年国民党潜伏大陆的特务,‘文革’后失踪,请把手电集中一下,我们应继续对这个卷宗进行调查,一定能发现更多的疑点!”
几名队员将手电汇聚成强烈的光,胡中剑继续小心谨慎地翻看铁柜里的其他档案。在其他蓝色档案上,他见到了六名判处极刑间谍的身份。
“米弘居,被捕前喜市文联副主席,龚庭,捕前系文化局局长兼美协副主席,岳横举,捕前系省地质测绘局副局长,齐冰玉,女,某军区参谋部干事,仲嘉英,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
胡中剑的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些死亡名单上的人的姓氏都和707的女生有关!莫非米茵珞、岳樱菡、龚雪寄、仲夏儿……她们都是这些人的后代!可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在她们祖辈被判处死刑的四十多年后,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报考到了师大美术系!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还有一个问题是,七个中有五人的姓氏可以和707寝室的女生匹配。
他拿起龚庭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一幅斯文,戴着眼镜,很和蔼。他仔细阅读了一段文字,一个莫大的惊叹划过了他的心。
“卷宗编号保密局第五零七四,死刑犯龚庭,男三十九岁,以下是关于其供出潜伏后搜集我军政情况纪要。”
“……我是西南联大地质系学生,早年参加爱国学生运动,后来加入国民革命,由于受家父压力,一直从事勘探工作,在国民政府担任勘探技术顾问,解放前夕随军队测绘局退守台湾,一九五五年秘密回大陆,执行向日葵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