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尘封的敌特计划

    龚庭的自首书写了许多忏悔的话，可是有一段关键的情节，再次引起胡中剑的深思。

    “计划的详细内容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要我们设法搞到一批极其贵重的物品，至于是什么东西，最后我们将做什么，一概不得而知，我是个科学工作者，我不参与政治，只想用所学的知识能为祖国服务，所以我欣然回大陆的另外一个因素是，只想回来与战乱中流落他乡的妻子团聚，现在看来，由于我已经变成人民的敌人，我……死有余辜。只求政府能善待我的妻儿，九泉之下不胜感激！”

    “……关于双面葵花计划细节，我并不知晓，他们也没有告诉我该做什么，只知道潜伏等待命令……”

    胡中剑似乎已经明白了，原来在这栋充满死亡气息的大楼里，居然隐秘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旧事，这就是那个与老更夫情况同时浮出水面的龚庭的绝密档案材料，显然由于“文革”的开始，这些机密材料被转移到这个巷洞里，可他的临刑前自白并不能引起胡中剑的共鸣，倒是他在自首纪要中再度提到的向日葵计划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

    事隔多年，难道那个向日葵的阴魂还没有消散吗？龚庭是谁？他和龚雪寄有没有亲缘关系呢？向日葵指的是什么？他激动得手在颤抖，就连续翻看几个档案袋，可再也没有什么收获，档案中都列举抓获龚庭的前后经历以及审讯时的记录，但是，在一份标明是龚庭最后的遗书的材料里，他却找到了半张泛黄的纸张，第二页居然是个空白。

    这是一张另外的纸张，和其他材料的用纸质地不太一样，而且信纸下面的印刷号码也不一同，这是为什么呢？既然是遗书，又是绝密材料，应该不会丢失，即使丢失了，为什么其他的材料都在？难道那页纸写的东西很重要？

    他单独将那页遗书收起来，想拿回去单独研究，现在，他有理由相信，由于师大的案子牵涉出葵花，那么那个古老的双面葵花案就有可能与现在的案子有关联，一封没写完的遗书是不正常的，他可以写在信纸的背面，写遗书是任何死刑犯都要考虑的头等事，即使不能写了，也要找个人代笔，除非那页纸被管教拿走了……可当他将手电的强光垂直照射到写半页遗书的信纸时，他看到了上面有轻微的灰尘刮痕，说明最近有人动过这份档案！

    胡中剑的眼睛十分犀利，他似乎已经看见一双黑手打开尘封多年的铁柜，然后撕下了那页罪犯的遗书，然后再转给另外一个人，也许……被害的持有钥匙的尸体就是取那半页纸的人，使用指纹鉴定技术就可以查出真相。

    七名当年被定为敌特的死刑犯，究竟有几个可以在“文革”期间活下来，是目前大家关注的主题，现在林萧已经被害，从他被误食毒素巨大的鱼子酱而亡的情况看，杀害他的人一定知道他的底细，林萧早年留学美国，保留了外国的一些生活习惯，那么这个毒害老人的人更应该是了解“双面葵花”案件的局内人。再有，如果找到那些健在的其他姓氏的老人，就是米茵珞和岳樱菡她们的祖父下落，那么有些谜团也许就会得以解释。胡中剑嘱咐陆文峰带领警员继续追踪蓝色档案，务必找到当年死刑犯的下落。

    死者身份第二天就通过尸体辨认和DNA检测弄清，这个死在学校里的男人竟是和丁副校长一起失踪的校保卫处处长孙福渊，从尸检的情况来看，鼻部血管的破裂，不像是外力直接作用于鼻部所致。死者的鼻孔有多枚浸泡大的葵花籽，而且将鼻孔塞得很严实，已经深入鼻黏膜，到达后腔。是窒息而死？还有什么原因能够导致鼻腔大量出血呢？

    法医经过深入研究，认为当外力在短时内作用于颈部，致使位于颈部浅层的颈静脉受压，而位于颈部深层的颈动脉仍然畅通时，可以导致头面部毛细血管内的压力骤然间增高，毛细血管高度扩张充血，鼻腔就会有出血现象。但是，葵花籽塞进去是凶手的什么用意呢？从检验结果来看，应该是濒临死亡前被弄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