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妃将她扶着坐好,回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脸色苍白虚弱的样子,仍旧止不住恼怒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居心不良,着实可恨,别让我查到,扒了他的皮。”
谢芳华点头,就着英亲王妃的手,站起身,脚步虚软,由着她扶她坐到了榻上。
英亲王妃掏出娟帕,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心疼地道,“看你这么大会儿的功夫,满头大汗。”又动手给她擦擦额头的汗,伸手扶她,“地上凉,快起来,到榻上去。”
谢芳华打住思绪,“不疼了娘。”
英亲王妃见她不说话,抓住她的手,“华丫头,心口还疼吗?”
她心底不由得发冷。
这背后下手之人,一定极其熟悉英亲王妃,熟悉爱花到这种细心的地步,也熟悉她自己体内隐藏着随时会要她命的血脉,才能将她引入这个圈套中。
这样的高明,需要步步算无遗漏才是。
是什么人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通过英亲王妃喜爱花草,对每一盆花都细心呵护,发现一夜之间竟然长出一个骨朵,她好奇之下,定然会跟自己说,而自己研究之下,便动用血脉去试,这样一来,花中隐藏的催动她体内心血吞噬自己便启动,重伤她。
今此一次,她养了这么些日子的伤势怕是白养了。
还是另有其人?想要她死?
谢芳华也想着会是谁?九曲山夹道她和秦钰联手诛杀皇室隐卫宗师,但到底还是跑了一个。难道这么快隐卫宗师便恢复生机来对付她了?
“那会是谁?”英亲王妃气急,“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利用我喜欢花,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肯定的。
谢芳华摇头,“云澜哥哥不会害我。”顿了顿,她补充道,“我与他也是身系性命,害我等于害他自己。就算他不顾及自己,也不会这样对我。”
“谁?”英亲王妃恼怒,“是谢云澜吗?”
谢芳华觉得心口揪扯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渐渐地平息,她摇摇头,“怎么能怪您?是我没想到有人竟然用这么高明的方法,催动我体内的心血吞噬发作。”
“这哪里是没事儿?”英亲王妃自责地道,“快吓死娘了,铮儿离开时,再三嘱咐,让我好生照顾你,可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你便在我这里出事儿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谢芳华摇摇头,“娘,我没事儿。”
英亲王妃走回来,蹲下身看着她,脸色发白地问,“华丫头,你怎么样?”
谢芳华心口的疼痛随着那盆花被挪开,轻了些,她再没力气站着,伸手扶住桌案,顺着桌角滑坐到了地上。
她回身,将密室的门关上,又连忙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英亲王妃正手足无措,闻言立即哆嗦着将那盆花挪开,内室虽然大,但她明白谢芳华既然如此说,应该是这盆花有问题,她不敢让这盆花再留在内室,立即打开密室的门,将那盆花放去了里面。
谢芳华吐出一口血后,觉得心如刀割,疼痛难忍,但她拼命忍着,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滚落,她想压制,可是气血却不听她使唤,她忽然惊醒,“娘,快,将……这盆花挪走。”
春兰本来已经走来,又退回了门口。
英亲王妃看着谢芳华,见她痛苦地摇头,她道,“没事儿了。”
外面春兰立即问,“王妃,您刚刚喊奴婢?”
英亲王妃住了口。
“不要喊人。”谢芳华立即拦住她。
英亲王妃大惊,连忙伸手扶住她,骇然地道,“华丫头,你怎么了?可别吓娘。”话落,她对外面喊,“来……”
谢芳华刚要说话,忽然心口绞痛,她伸手捂住心口,心口如翻江倒海一般,她面色大变,气血上涌,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到底是不是他?”英亲王妃凝重起来,“若是他,他来了,为何不露面?”
谢芳华道,“若这样推算,应该是云澜哥哥来过英亲王府。”话落,她抿起嘴角,“不过,懂得魅术的人,催生一株花朵也不难,所以,还不能确定。”
英亲王妃一惊,“你是说,除了你外,谢云澜?他来咱们府了?”
“魅族人的血脉能活万物生灵,也不是人人都能活万物生灵,需要是王室一脉和圣女一脉的继承人,每一代也就一二人而已。”谢芳华道。
“我知道。”英亲王妃点头,看着她,“你是说……有魅族人如你一样,让这株花吸了血液?所以,才打了一个骨朵?”
谢芳华止住血,看着那株盛开得娇艳的花朵,对英亲王妃道,“娘知道魅族有三宝,一是血脉,二是咒毒,三是圣女。血脉能活万物生灵;咒毒能控制人兽心魔;圣女是魅族的传承之魂。”
英亲王妃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看着谢芳华,伸手握住她流血的手,好半响,才说出话来,“华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芳华又滴了一滴血,花骨朵瞬间暴涨,紧接着,慢慢地缓缓地绽开,变成了一朵十分芳香的花朵。
英亲王妃伸手捂住嘴,才使得她没惊呼出声来。
谢芳华跟着英亲王妃来到内室,关上房门,见英亲王妃将花放到了桌案上,她走到近前,用指甲用力一划,指腹顿时划破,英亲王妃一怔,刚要阻止,只见她已经将一滴血滴在了那个花骨朵上,霎时,花骨朵吸了它的血,顿时长了一倍。
英亲王妃搬着花进了内室,
“是。”春兰应声。
英亲王妃闻言亲手搬起花,对春兰吩咐,“你守好房门,任何人不准进来。”
谢芳华对她点了点头,“我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英亲王妃一愣,看着她。
谢芳华忽然道,“娘,您将这盆花搬到内室去。”
“算了,甭想它了。”英亲王妃拉住她的手,“铮儿这臭小子又外出了,再三嘱咐我看着你些,仔细调理你的身子。”
谢芳华围着花又仔细地看了半响,没再说话。
“没有,一直长得慢,这花娇气,我细心呵护,怕冷了它,又怕热了它。”英亲王妃道。
谢芳华疑惑,“以前这盆金玉兰,可曾长得快过?”
“我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英亲王妃纳闷,“我养花这么多年,还真没想明白原因。”
春兰点头,“回小王妃,是的,王妃和奴婢特意说了这盆花,所以,奴婢也记得清楚。”
“确定。”英亲王妃道,“我昨日还与春兰说来着,说这花最怕见太阳,要放在稍微避着点儿阳光的地方。”话落,她喊春兰,“是吧?”
谢芳华又仔细地看了看那盆花,“娘,您确定吗?”
“不是,昨日搬出去时,我特意看过。”英亲王妃摇头,“不过我也奇怪,这花怎么一夜之间就打了骨朵了。”
谢芳华凑到近前,笑道,“这么大的骨朵,可不是一夜之间长的,兴许娘一直以来没注意。”
来到正院,英亲王妃正在打理花草,见她来了,笑着招手,“华丫头,快过来,你看我这盆金玉兰,昨日搬出去晒山太阳,反而打了骨朵。”
将金燕送出落梅居,谢芳华转道向正院走去。
谢芳华点点头,站起来送她。
饭后,金燕喝了一杯茶,站起身,“我娘被我气坏了,伤了心,回府了,我跟你说说话,便觉得心下踏实了些,不久留了,我回府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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