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她。”
二人默默地吃饭。
金燕也不再说话。
谢芳华不再说话。
金燕闻言点头,冷哼了一声,“我的主意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谢芳华道,“兴许在某些路不通时,会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你要有心理准备。”
金燕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闻言明白了几分谢芳华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荥阳郑氏兴许会利用我?”
谢芳华对她道,“如今郑孝扬被关进了暗牢,荥阳郑氏的人还在右相府相求李如碧,无论成与不成,这件事情都得解决。待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你总归是荥阳郑氏的准儿媳,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些好,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总有看透的一日。”
金燕看着她,不太理解。
谢芳华想了想,还是觉得秦铮和郑孝扬的事情不告知的好,大事儿一日未成,任何地方都要小心谨慎,金燕虽然可信,但如今因为她和郑孝扬的婚约,难保荥阳郑氏的人不会趁机打她的主意。她道,“其实,有些事情,到没必要看得那么透,或者,也不一定要看得透。”
金燕抬眼看她,“你是不是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事儿?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比我有本事,比我看得清,也比我知道得多,所以,我才忍不住想来找你说说话。”
谢芳华见她神色认真,心里看得清楚明白,她笑了笑,“你的选择兴许是对的。郑孝扬没准还真是荥阳郑氏和皇权的突破口。”
金燕摇摇头,“今早我发现,不是钰表哥,是郑孝扬也没所谓的,我也能接受他。他也没那么讨厌。而且,我隐约有感觉,他就是荥阳郑氏和皇权之间的突破口,他不像是表面那样不学无术,所以,这桩婚事儿,定下了就定下了,昨日兴许还是一时意气,如今我却是想好了。他是一棵歪脖树的话,我吊死也就吊死了。”
谢芳华想了想,摇摇头,“即便右相告老,荥阳郑氏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不会轻易放过右相府这棵大树。所以,与你还是可以全没关系,你还是可以另择姻缘。”
“嗯。右相告老,李沐清被封为丞相司直,右相府也算是换了一重天。李沐清可不比右相好对付,荥阳郑氏怕是得不到李如碧。如今李如碧据说还没答应婚事儿呢。”金燕道。
谢芳华一怔,想起她和秦铮昨日深夜造访右相府,讶异地问,“右相告老了?这么快?”
“右相今日早朝已经辞官告老了,皇上准许了,你知道吗?”金燕看着她。
谢芳华不解地看着她,“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对于荥阳郑氏,也不一定非要大长公主府联姻。如今郑孝纯择娶李如碧,右相府受皇上器重,迂回利用右相府,稳住荥阳郑氏联姻,慢慢徐徐图之,也无不可,不一定非要大长公主府。而荥阳郑氏的人有所谋,也是先选早朝中举足轻重的右相府联姻,以谋所成。所以,这样一来,你倒是不必非要嫁给郑孝扬,也不必非要嫁入荥阳郑氏了。”
金燕摇头,“我已经答应他了。”
谢芳华看着她,“你们如今不过是圣旨赐婚,还没大婚,他就算死了,你也不必给他守寡。”
金燕翻了个白眼,“他若是死了,我就要给他守寡。”
谢芳华忍不住笑了,“我听说大姑姑气坏了,反对你和郑孝扬,但你执意嫁他,如今你可想好了?昨日郑孝纯弃你转投李如碧,你迫于无奈,找个台阶下,选郑孝扬,也是没办法。他如今关进暗牢,若是动动手指头,不让他活命,也不是难事儿,这事儿我就能给你办。”
金燕忽然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暗牢可比天牢难受。”谢芳华又道。
“没说。”金燕摇头。
“皇上说关多久吗?”谢芳华虽然知道秦铮要秘密带郑孝扬出京,但见金燕这时候来,也想探探她对郑孝扬的态度。
金燕“嗯”了一声。
谢芳华笑看着她,“听说郑孝扬被押入暗牢了?”
不多时,给金燕拿来碗筷,金燕喝了一口鸡汤,大赞,“唔,这鸡汤炖得好香。”
侍墨连忙去了。
谢芳华好笑,转头对侍墨吩咐,“再去拿一双碗筷。”
金燕笑开,坐下身,“好香啊,我正好也没吃呢,介不介意我也陪你一起吃点儿?”
谢芳华瞪了她一眼,“你可还是云英未嫁呢?这话也说得出来?怎么跟燕岚学坏了?”
金燕眨眨眼睛,恍然,抿着嘴笑,“昨日铮表哥回来,你累坏了吧。”
谢芳华揉揉眉心,不好意思地说,“刚睡醒。”
金燕跟着她进了画堂,见桌子上摆着饭菜,显然还没动过,她道,“你还没吃饭?”
“他去正院见王妃了。”谢芳华笑了笑,对她说,“进屋吧。”
金燕摇摇头,“没什么难事儿,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便过来找你了。”话落,她问,“铮表哥呢?他在吗?不会不喜我来吧。”
谢芳华迎出门口,见金燕脸色不大好,她关心地问,“怎么了?可有难事儿?”
不多时,金燕来到了落梅居。
谢芳华放下筷子。
那人立即去了。
谢芳华筷子一顿,立即说,“快请她来落梅居。”
她刚拿起筷子,外面有人匆匆跑来禀告,“小王妃,金燕郡主来府了,说想见您。”
谢芳华应了一声,从里屋走出来,来到画堂。
侍墨从外面端了野鸡汤,饭菜进来,放在了画堂里,“小姐,小王爷刚刚离开时嘱咐了,让您起床后,一定要立即吃饭。”
谢芳华转身洗漱梳妆。
侍画走了下去。
谢芳华点头。
“这就不得而知了。”侍画看着谢芳华问,“奴婢再继续派人去查?”
谢芳华抿唇,“他既然已经到了百里之外,为何如今没进京呢?”
“是云继公子。”侍画道。
“为了情人花追郑孝扬的真是云继哥哥?”谢芳华问。
侍画摇摇头,“还没有,奴婢查到追荥阳郑氏二公子到了京城百里之外的人是云继公子,可是他并没有进京,而是又消失了踪迹,不知去了哪里?”
“有云澜哥哥和云继哥哥的下落了吗?”谢芳华问。
“小姐您问。”侍画连忙道。
谢芳华摇摇头,“我还不饿,一会儿再去端吧,我先问你点事儿。”
侍画立即走了进来,小声说,“小姐,您是饿了吗?小王爷一早就吩咐了林七给您炖野山鸡,如今早已经炖好了,在灶台上热着,我去给您端来。”
她想到此,对外面轻喊,“侍画。”
她轻轻咬了咬唇瓣,秦铮一直暗中寻找着破解魅族天道祖训的办法,她更不该放弃。
她和秦铮,不止背负着家国责任,也背负着他们拴在一起的命运。
人人都小心谨慎着,只待南秦江山真正的风云起。
南秦京城如今这个局势,谁都知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有一种荣华背后的压抑。
谢芳华穿戴好衣服,走到窗前,见他出了落梅居,应该是前往正院去见王妃了,她不舍地扣着窗棂,想着他和她真正算起来相依相偎的日子也就大婚那几日和在深山别院那十日。
秦铮又抱着谢芳华在床上腻味了半响,才恋恋不舍地出了落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