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宜儿的这个突然决定也让当事人的银谷惶恐不安。
银谷并不蠢,她自然知道宜儿为何要指她随行,可正因为知道,她才更加惶恐起来,她感激宜儿,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服侍好宜儿,她就怕她手笨脚笨,到时候招了宜儿的嫌弃。她听说了昨日宜儿见她弟弟关安的事情,她也知道蓝荞已经去为她母亲安氏请大夫了,她庆幸能遇到宜儿这样的主子小姐,同时,她也不知道要怎样去报答宜儿的大恩大德!
在这般忐忑不安的思绪下,她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只是机械的随着马车出了府院。
绿芙跟着宜儿在马车上侍候,宜儿一般出门都是带蓝荞,她也少有出门的机会,这会子在马车上兴奋得很,一会掀开轿帘朝外打望,一会又拉着宜儿问东问西,宜儿被问得烦了,出声唤了银谷上马车来,让绿芙有什么问题就问银谷。
银谷只是个粗使丫头,随着小姐出门已经是破例了,以她现在的身份,按规矩是没有资格同宜儿同坐马车的,不过规矩本就是下人必须谨记遵守的,主子当然不必什么都按规矩来办,事实上,在这般尊卑分明的世道,究竟何为规矩?主子的话就是规矩!所以看起来不合规矩的事,但是是宜儿开口吩咐的,自然就没人会去说东道西!
绿芙的际遇和青漓类似,从小就在深闺内院里侍候,没多少时间出门,对很多东西都有好奇,而银谷不同,她一直随父母生活,由于家贫,也没什么抛头露面的禁忌,所以对世面上的事情,几乎都能说出个大概来!
是以绿芙问,银谷就小心翼翼的答,宜儿到落得了清闲。只是有时候银谷说的事可能实在让绿芙太过惊奇,她竟夸张的惊叫出了声,宜儿有些头疼,白了她一眼,故作凶恶的道:“绿芙你个死丫头,再这样一惊一乍的,就给小姐我滚下去!”
绿芙知道宜儿的脾性,到也不怕,连忙吐了吐舌头,噤声举手作发誓状,那意思是保证不会了!
到了汪家铺子,汪娘子有些忐忑不安的将宜儿迎进了里间。
宜儿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让绿芙递过去五百两的银票!
汪娘子吃了一惊,杜府给下人做秋衣,虽说数量不小,可全部算下来,也不过二十多两银子,而宜儿如今让绿芙递过来的可是五百两,五百两足够将她这件铺子给盘下来了,她不禁满面愕然的望着宜儿。
宜儿道:“昨日我听汪娘子说,这铺子做了我家这单生意以后,就打算关门了,我在想,如果只是因为娘子手上缺银两周转的话,有这五百两银子,是否就可以再将这铺子盘活了?”
汪娘子大喜,道:“小姐的意思是要盘下奴家这个铺子?”
宜儿摇了摇头,道:“汪娘子也知道,我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这铺子盘下来我也不懂得经营的!”
“那小姐这”
“注资!如果汪娘子原意的话,我打算以这五百两注资,然后占这铺子五层的股份。铺子还是由汪娘子来经营,我就打算做个甩手掌柜,等到以后分那份红利了!”
汪娘子一呆,半天有点没回过神来!
要是隔在以前,五百两银子用来盘她这个铺子,汪娘子可能还会考虑计较一番,可今时不同往日,眼下莫说是五百两银子,就是有人肯出一百两银子,汪娘子也会满心情愿想都不用想出手就将铺子卖了。
可是宜儿出了五百两银子,竟然不是将铺子全盘下来,只是要占五层的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汪娘子一时有些懵!
虽然和宜儿只见过数面,但汪娘子可以肯定这年纪尚小的知府千斤绝不是个愚笨的人,她这铺子如今的情况宜儿也不可能会摸不清楚,可是这样,她仍出如此的天价却只占五层的股,这听起来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了馅饼,只是她在生意场上打拼了多年,哪里还相信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宜儿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汪娘子当然也不会相信宜儿那番什么不懂经营的说辞,这不明摆着么,只要宜儿盘了店,要请个擅经营的掌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她当时就在想,要是宜儿真盘了店,她干脆就向宜儿毛遂自荐,由她来做这个铺子的掌柜来着。
汪娘子实在是想不通,可对这突然落到自己头上的好事又有些担心,总怀疑这中间会不会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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