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静如水的家庭生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霉
紫荷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着眉。紫荷的眉毛弯弯的,象一钩小小的月亮,即使不描也是显得极为温柔。她原本不是爱俏的人,甚至显得很随便。但由于长得很是清秀娟丽,那双不大的眼睛总是蕴含着笑意,人们都说她即使不说话也是很妩媚的样子。又爱读书,内心里总是充满浪漫美好的想法,因此虽有三十岁了,却只看得二十二三的样子,总有人说她一股清香,象兰花。她也乐得人们这样看她。
这样过着简单的日子,宁静踏实,丈夫待她却也不算太差。丈夫是外企的员工,虽然不是特别出息,但是有技术,人缘好,钱挣得也不少,钱是一分不少地交给她的。但应酬也多,爱打牌,不爱运动,也不爱说话。原本这样倒是挺好的,问题是紫荷是一丝不苟的人,特别喜欢一家三口腻在一起,晚饭后一起到河边散散步。然后丈夫会和她谈着心,说一些不多但很默契的话,譬如看了什么书,有什么感想等。这时晚风柔柔地吹,共同分享一家三口的温馨,多好。然而丈夫却对这些无动于衷。他爱的是电游,爱的是玩牌,爱的是一动不动地享受。这和紫荷热爱户外运动大相径庭。有时她一个人带着三岁的女儿出去散步,出去爬山,享受锻炼和接近自然的乐趣,这时丈夫往往和那帮牌友正在昏天暗地地在一间只有几个平方的牌馆里奋战,烟雾迷茫。待紫荷熟睡,这时丈夫往往回来,已是两三点,倒头就睡。看着身边呼呼的丈夫,她不由得想起了某种圈养的动物,不爱动,只爱睡,爱坐。于是失望便从心底一层层地涌起。
有时丈夫不经她同意,也不说话,粗暴地占有她,这时她往往是睁大眼睛,望着白色天花板,脑子里面一片麻木。渐渐地,爱说爱笑的紫荷也沉默起来。日子就这样过,紫荷总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已是五十岁了,没有激情,不用说话,不用交流,上班下班,两点一线,除了儿子可以带来些余的快乐外,她感觉生活似乎已到了绝望的边缘。
有次丈夫把几千块钱交给她,然后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口里尽是酒气,这时已经是三点多钟了。她感觉自己就象一名专职专用的机器,不由得勃然大怒,狠狠地推开丈夫,并骂了句:“猪一样的家伙!”丈夫显然惊呆了,在他的印象中,紫荷实在是温文尔雅的人,讲话都是细声细语,从来不讲粗话。但他不会细想,继续无赖地缠着她,紫荷终于忍无可忍,再次推开了他:“你把我当什么,当成你发泄的机器?你这个无赖!”声音在深夜里有如雷吼,有邻居听到以为什么回事,几户的灯都亮了。这时丈夫被激怒了,一个耳光扫过来,紫荷的左脸马上有了五个鲜红的手印,紫荷眼冒金星,怔了。虽然和丈夫有时打冷战,但毕竟四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打他。然而丈夫却径直走进卧室,呼呼大睡了。因为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紫荷的眼泪有如决堤。她放肆地伏在客厅沙发上哭,哭了一阵,却听见丈夫的呼噜声,她只好收掉眼泪,怨恨地扫了那个人一眼,绝望的感觉更是铺天盖地地涌来,淹没了她。
就这样,紫荷也承担了全部的家务,心里边怀着恨,一边过着日子。丈夫显然没有意识到她柔弱的外表下呈现出来的种种冷意,仍然一如既往。而紫荷的心,也变得冷漠起来。然而,谁也不知道,她的心虽如寒冬,然而那心的坚冰的外壳里面,却是有一颗柔软温热的核。日子不疾不缓,转眼已是五年。
二、邂逅江涛,那是一个激情飞扬的男人
终于有了一次出差上海的机会。紫荷很是为这次出差兴奋了一阵子。因为自从与丈夫认识以来,尤其是生了女儿后,她基本上是守在家里,与世界也渐渐隔绝。她细心的准备着行装,甚至哼着歌。丈夫问她:“出去一次,值得这么兴奋吗?”她笑笑,没有回答。
上海尤其是浪漫繁华的地方,尽管她作了精心准备,但仍感到长沙与上海的巨大差别。在长沙,人们尤其是女人们说话总是快言快语,有时甚至象吵架,但上海的人讲话都是很优雅的,尤其是女人,听来就有一股软侬的味道。长沙虽然也美,但总是无法和大上海比的。紫荷和几位同事漫步在上海外滩,漫天遍地的灯光象极了满天的繁星,这样的繁华与盛世,却又宁静撩人,令紫荷深为沉醉。她甚至想,以自己优雅宁静的气质,原本就应属于这样的地方。所以她决定自己还多呆两天,等同事们走了,她就一个人在一些著名的景点逛了逛。
这样呆了十来天,正准备登上回程的火车,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穿着一件深黑的风衣,正朝她招着手款款走来。咦,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是谁呢?她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竟是江涛。
江涛是她的大学同学,是学校里面是有名的才子,外号叫“墨客”那时他是长得极不起眼,又瘦又黑,但人却激情满腹,办校刊,写诗词,在校园是风云人物。紫荷记得自己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曾收到过江涛写的一封情书,诗词极美,字也是相当漂亮。但当时紫荷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同学,没将江涛往心里去。江涛在诗里说:“你那样优雅美丽的背影,日日在我心头徘徊;我不仅爱你的美丽,正如别人爱你一样,我更爱你的圣洁的灵魂,她象高山雪莲一般独立不屈。”紫荷心里一动。但紫荷暗恋的对象却是体育系那个篮球健将。江涛在没有回音的沉闷之中感到失望,一气之下找了个女朋友,为的是想看看紫荷的反映。当紫荷看着江涛和另外一个女孩出入成双时,当然有一丝失落,但更想的是自古才子多情,原来江涛压根儿也是假情假意。于是他们的故事还没开始便宣告结束。
在车站的餐厅里,他们一起用餐。紫荷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儒雅、有风度了。江涛依然有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概。一交谈,才得知,江涛现在自己开了家外贸公司外加两个加工厂,已经是不大不小的老板了。他由衷地对紫荷说“没想在社会上混了十年,你依然是那副清纯的模样。”他们交谈得很愉快,江涛还没有成家,紫荷问他为什么?江涛便说:“我想找一个清纯一些的女孩儿,然而我碰到的尽是些功于心计、过于成熟的女人,所以也就没找合适的,就这样耽搁了。现在女朋友倒有一个,她又显得太听话、太老实了,所了一直下不了结婚的决心。”他们这样闲着扯,大部分时候是江涛侃侃而谈,紫荷只是睁着眼睛含笑的望着他。她没想一个人的气质可以发生如此大的改变,现在的江涛,成熟、稳重、才华横溢,她不竟想起那木讷、不通情理的丈夫,不竟有些烦心起来,有些感叹命运的无常。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小时,连火车走了都不知道。紫荷急得跳了起来,连说怎么办怎么办?江涛笑着对她说:“没想你着急的模样都没半点变化!”这句话却说得紫荷有些脸红起来。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那是读大二的时候,她是班上的团支书,在周六晚上七点定好举行晚会,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全部到位了,而且还请了校方的领导参加,主持人是她和江涛。一直到晚上六点半,所有的男生没有一个来的,只有几个女生在教室,连江涛也没有来。就这样坐如针毡地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人也没有,校方的领导却早已到齐了。她派人到男生宿舍去找,一个也没找着。她急得团团转,终于觉得委屈,不禁哭了起来。这时有同学安慰她,却正触到她的伤心处,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也止不住,觉得脸都丢尽了。七点过五分,一群男生一窝蜂全部赶来,原来他们到邻校踢足球去了。这踢足球的活动的组织者便是班上的篮球健将。于是紫荷更感伤心与委屈了。好在江涛走到她旁边说:“你瞧你着急的模样,活象一只猴子呢。你别急,我来唱主角,包准把节目搞好。”紫荷于是转涕为笑。后来在江涛的主持下,晚会举办相当成功。散会后,江涛约紫荷到校外走走。校外有一片田野,在月光下面显得宽阔而宁静,紫荷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这时夜风有些凉了,江涛便脱下身上的外套,自然在放在紫荷的肩上,而他自己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衣。紫荷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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