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城府好似不太深,收了她的东西,就投桃报李的指点起她来,尽管他只是帝君身旁没什么职权的普通太监,但懂的事情还不算少,一路上就听他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从夜君贤最喜欢的吃食,说到太后最喜欢七王爷,又从太后是帝后的亲姑母,说到帝后那权倾朝野的父亲方荣方将军。
叶小白起初心里暗暗好笑,她不过是借着机,将那戒指毁尸灭迹而已,何况还事先摸了人家一块金子,却不想反过头来得了益处。然而她越听下去,就越觉得这太监是真有心在指点她,不禁有些肃然起来。
怪道帝后即便在夜君贤面前都不掩其傲意,也怪道林修容如此受宠,方才受了委屈却连一句抱怨都不敢,原来这后头还有如此盘根错节的势力纠葛,看来她昨晚在中秋宴上,被迫得罪了帝后,还真是极危险的事情一件……
叶小白觉得后颈有些发凉起来,连忙认真道:“还不知道公公名讳,该如何称呼。”
那太监怅然一叹:“都进了宫,还有什么名讳不名讳的,你就称我邓公公好了。”
两人说话间已行近流云榭,隐约能听见丝竹之音了。
邓太监停了步道:“就在前面,你过去吧。”
叶小白谢了他要走,却不想他悄悄的塞了一样东西在手里。
那东西一入手她就摸出来了,是叠好的一方字纸!
叶小白大为讶异,原想问的,但还未开口,那邓太监就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她再笨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看那字纸了,只能暗暗的掖进袖里,心却不知为何卟卟跳了两下,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缓了缓神,深吸了一口气,往流云榭走去。
这是筑在水岸边的小小楼榭,推窗就能见月,此刻榭间轩窗全敞,依稀能望见里头对坐的两道人影。榭外幽密的花草丛间有丝竹之音流溢萦绕,还有花香一阵一阵的随着夜风轻拂而过,似有若无,教叶小白莫名的记起一句诗:淡极始知花更艳。
对她这个不学无术的人来说,能够触景生情想起诗句,这可真是有点儿奇怪,不过她也没多想,径直步入榭内,登楼而上。
楼榭上,想是听见动静,夜君贤头也没回,搁下酒杯就道了一句:“斟酒。”
叶小白看看侍立在旁的太监和宫婢都没动,只好暗自苦笑着上前执壶。
宫里动用的物事,无一不精致绝伦。
那白玉的酒壶只有巴掌般大,半通透,酒杯就更小巧了,与半只核桃的大小差相仿佛,晶莹剔透得仿佛用力一捏就会碎掉一般。
叶小白尽量轻缓着动作斟了酒,见倾入杯中的酒液是稠厚的琥珀色,漾着窗外的星月光芒,醇香四溢。
她才撂下酒壶,退到一旁,忽听帝后笑着道了一句:“栖凰殿正缺人使唤,妾身挑来捡去都没中意的,倒是瞧着这个婢子不错,但不知陛下舍不舍得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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