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凉的尾音还未散去,江临却仿佛已经在她的话里僵了很久。
半晌,他低头,乌黑深邃的眼眸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语气平缓、笃定,一成不变:“我的人生没有你想的那么狭隘,连我女人的一张脸都能变成我的污点。”
段悠别开头,避免被他过于沉静的视线浸透,“你会后悔的,以后你看到商伯旸、傅言……你的兄弟们的女朋友各个长得如花似玉,而我,”她说不下去了,只一遍遍低声重复,“你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是我说了算。”他道,“你没有权利在这个时候判我死刑。”
“那我要等到被你抛弃以后再哭天喊地吗?”
“因为不想被我抛弃而抛弃我。”他淡淡一笑,笑意停留在唇角,眼底还是一片风雪萧瑟的冷,“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是愚人的做法。”
“江临,你不懂。”
“我是不懂!”他截断她的话,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疼痛不停刺激着他的血肉和骨骼,他却隐忍不发,只是哑声道,“我不懂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在这种荒诞无稽、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战战兢兢畏手畏脚!”
“是我不配吗?”他说到这里,嗓音彻彻底底的沙哑下去了,“是江临不配吗?”
不配她的倾心托付,不配她的义无反顾。
是他不配吗?
段悠看着江临英俊的脸庞宛如慢慢沉到了浅滩之中,看似触手可及,却又隔着一层冰凉的海水。而她,一脚蹚了进去,却整个人栽在里面,只能眼睁睁望着水漫过鼻尖,将她溺毙。
她流泪了,“是我不配。”
江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闭了闭眼,放了手。
他大步朝门口走去,丢下一句沉沉的话:“我明天再来看你,先睡吧。”
男人走得很急,但他料定段悠不会跟上来。
事实上,段悠也确实没有跟上来。
迈出病房后,江临背着手,用尽力气关上了房门,高大的身躯骤然向前倒去。
随行候在外面的医生面色一变,赶紧伸手扶他。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眼前的影像重叠交错,却还记得在医生惊呼出声前眼风冷厉地看过去。
医生冷汗涔涔,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而后用手语指挥着护士把江临扶回了病房。
他们都记得,这两个月来江教授耳提面命百般警告,他的病情不准透露给楼下病房里的这位知道。
谁如果惊动了屋里这位,后果绝非他们承担得起的。
其实江临在住院一个月后就醒了,但是因为伤势太重,整个人瘫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他原想发个短信或者至少打个电话让段悠安心,谁知她比他想得更狠,在决定分手以后,直接把他的电话号码全部拉黑了。
而且她闭门谢客,商伯旸邵玉城等人谁都不见。
他也不愿让闲杂人等去打扰她,现在她有多敏感多自卑,江临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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