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潮生又激动又紧张,拉着薛兴富的手,又转头四处找薛柳,“你家柳儿呢,把她叫上一起,咱们去田里看看,可有需要整改的地方。”
薛柳从后院走出来,无奈的看着赵村长:“村长,咱们也都用了些日子了,应当都会了,不需要我去了吧。”
她还要忙着给母兔们准备接生的事呢。
赵潮生无奈的瞥了一眼薛柳,这女娃平时瞧着又聪明又机灵,怎么关键时刻脑子就不灵光了?
“你必须去!”赵村长语重心长的看了薛柳一眼,“县令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县令呢!你要懂得珍惜!”
赵潮生倒也不是非要抬举薛家,而是这方法是薛柳想出来的,其中细节只有她最清楚。
若薛柳不去,县令问起一些问题他也没信心能答得出,那这功劳肯定都给上田村的抢去了!
薛兴富听到了赵村长的意思,看了薛柳一眼,冲她点点头:“柳儿同我们一道去看看,若是哪里有不对的咱们也好及时调整,省得明日在县令面前丢人。”
薛柳头大如斗,阿爹啊,县令明天才来,就算要刷存在感,咱们明天去露脸就行了,今天只是去干苦力罢了,
她叹息一声,有些话不好拿到台面上说,只能点点头跟他们一起往田埂上跑。
等到了田埂上才发现,不仅永富村的人来了大半,上田村的人也来了不少,甚至比他们的村民还多。
薛柳看的满头黑线,市领导要下来视察工作,干部们冲在前面想抢功升官发财也就算了,怎么普通老百姓一个个激动的仿佛能有他们什么好处似的。
上田村打着同是乡里乡亲的名义,热心的过来给永富村帮忙,一会儿摸摸这个怎么用,一会儿问问这个有什么技巧,就差说他们替永富村的上去踩水了。
赵潮生见了上田村的人,暗骂了一句,“都是一群蚂蝗!”
如今已经是三月初,永富村的灌田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个别几家还没有完成。
这稻田灌水也大有讲究,水浅不利于稻种发芽,但又不可大水漫灌。
必须掌握尺度,床面水分充足,播撒后才能出苗快,出苗整齐,不易发生生理性立枯病。
床水还要找平,才能保证育苗疏密适宜。保持床面板结,透气性不好,这才不容易坏种烂芽。
薛柳也是跟着家里人日日在田里劳作,才知道这种地有如此多的讲究。
而其中与她印象中最不同的,便是大安朝的水稻种植不经过插秧,而是直接在地里播种育苗。
这种方法虽然会加长水稻的生长周期,但是对人力的需求比较小,在劳动力低下的这个时代,是最合适的方法了。
两个村的村民们都围在脚踏水车旁不肯走,一个个激动的大声说着话,恨不得熬个通宵恭迎县令的到来。
田盼山从田里视察了片刻回来,看到赵潮生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
两人笑嘻嘻的聊天,互相商业尬吹,嘴里谦让着说这次的功劳归你,心里想的是:撑不死你个老东西,想什么好事呢,这功劳定是我的!
田盼山心里都快呕出血了,这县令指名要见脚踏水车的发明人,否则他根本不会将县令要来的事透露给永福村的人!
等到了第二日,天还没亮呢,两个村的村民全都起来洗漱整齐,换上最体面的衣服,早早的就候在村口,就等着县令大驾光临。
薛柳站在村长身边,这位置靠前,算是村里的先头部队,她都能感觉到背后好几道嫉妒又怨恨的视线,估计都是不服气凭什么她能站在这里。
薛柳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就喜欢看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她顶着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薛兴富余光瞥见她不雅的动作,悄悄的拍了她一下,悄声说:“站好了,你出门前你娘可仔细叮嘱我,让我看住你。”
薛柳无奈的叹口气,也不知道朱月娘到底是怎么想她的,自从知道她要跟着一起去接待县令开始,就一直又紧张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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