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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脸的担心,都快写在脸上了。
临出门前还拉着薛柳和薛兴富千叮咛万嘱咐,朱月娘不求他们能在县令面前立功,只要不出岔子,就阿弥陀佛了。
薛柳无语,她是主动搞事的人吗?
县令乃是一地父母官,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这些百姓的生死。
山高皇帝远,村民们可能不知道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到底是哪个皇帝,但一定知道县令是谁。
薛柳叹口气,老老实实的跟着亲爹站桩。
她本以为县令下来巡视,应当护卫开道,道路清场,再不济也要坐着十六台大轿,却不想县令就带了两个护卫外加一个书童,骑着一头毛驴就来了。
薛柳被县令这独特的出场方式给震惊了,等再看清县令的长相后,更是惊掉了下巴。
这不是之前在县城卖柿饼的时候遇到的白长胡子老头吗?
田盼山作为里正,上前一步带着村民们齐齐磕头参见县令大人,薛柳恍恍惚惚的跟着大家伙一起行大礼,整个人还有点懵。
县令挺和气,让村民们不用多礼,将毛驴递给书童牵着,就叫来田盼水,让田盼水带着他去脚踏水车旁看一看,给他讲解讲解。
田盼水跟在一旁,嘴里干巴巴的说着专业术语,听的人昏昏欲睡。
田盼山在一旁急得恨不得以身替之,眉头挤出深深“川”字,暗叹他这傻弟弟,怎么如此不懂人情世故?
县令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等到了水车旁,更是很有兴致的自己上去试了两下。
县令因为不熟练没站稳,差点摔下来,把所有人都吓个半死,好在跟着他的护卫及时将他护住了,虚惊一场。
县令爽朗的笑了两声,假装无事发生,由书童扶着,从容不迫的从水车上下来了。
他笑着拍拍田盼水,“你这事办得好,回头重重赏你!答应给我做的那个水车,可有开工了?”
田盼水点点头,慢半拍地又补充道:“回大人,快做好了。”
田盼水有了第一次制作的经验,这次的效率更高,这不第二台的雏形已经完工一大半了。
县令满意的点点头,又笑着问他,“这水车是谁人发明的,那人可在?”
田盼水转头在人群里张望了一下,一时没找到人。
田盼山见他那呆呆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主动上前一步,同县令大人行礼:“县令大人,鄙人乃这一里之长,不若让小的将人给您叫上来问话?”
田盼山受到县令的许可后,才派人将薛柳叫了过来。
薛柳吃力的从外围挤进来,一路要不是薛兴富护着他,她头发都快挤散了。
原先还在先头部队的她,走着走着就被村民们排挤到外面了,加上她个子矮,几乎被人群淹没了。
薛柳心里还在感叹,这县令也是心大,这么多人围着他,就带那么两个护卫,也不怕出事?
薛兴富带着薛柳走到县令面前,又领着薛柳跪下了。
薛柳磕头磕的没脾气,心里还在吐槽,今早刚换的新衣服,跪地上全脏了,白瞎了。
县令让他们站起来回话,笑呵呵的问薛兴富:“你便是这脚踏水车的发明者?”
薛兴富诚惶诚恐,恭敬的回话道:“县令大人,是小女相处的法子。”
县令一愣,随后才将视线放到薛柳身上。
薛柳与县令对视了一眼,场面突然安静了几秒,县令好像没有认出她。
薛柳感觉有些尴尬,只得摆出笑脸,冲县令笑了一下。
县令蹙着眉头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站在薛柳身后的田盼山重重的咳嗽一声,拉了薛柳一把,上前跟拱手同县令告罪道:“大人恕罪,乡下女子不礼数,还请见谅。”
田盼山说完转头瞪了薛柳一眼,正准备教训她,就听县令悠悠的开口:“无妨,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