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玄之斜卧在病榻之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面色比纸还要白(当然现在的纸张质量还是比较差),双颊凹陷,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带离尘世,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白衣飘飘的神仙风流的样子?
当日的那个羊玄之,年轻飘逸,就像一位浊世翩翩公子,不染尘埃,再看看现在,我眼睛酸涩不已。
“爹”我轻轻的靠着羊玄之,似乎这样才能确认他还活着。
“容儿来了?”羊玄之睁开眼睛,温柔而和蔼的笑着,慢慢坐起身来。
“爹,你的头发?”我惊疑的指着羊玄之的头发,什么时候,羊玄之已经满头白发了?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夜之间,将经年不散的冰雪洒在了他的头顶,白的刺眼。
到底什么样的岁月风霜能够让人一夕白头,到底什么样的风雨侵蚀能将人的面容雕刻的如此沧桑?
羊玄之不经意的理顺凌乱的发丝,就像没有注意到头发的颜色一样,仍是慈爱的笑着:“你怎么来了?”
“那个”我犹豫,然后也展颜一笑,说道:“我想爹爹就来了。”羊玄之微微叹道:“真像你的母亲啊”伸手摸摸我的面颊,道:“我的女儿也长这么大了,当初见你母亲的时候,她和你一样大。”羊玄之的目光转为幽远,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爹,说说你跟娘的事吧。”我恳求道,只有在刚才提起母亲地时候。他眼中的神采还像当初。
“你娘她长的很美。”羊玄之语调轻柔,就好像对着梦中地美人,不小心就会惊吓到她一样。
“爹。比我还美吗?”我抓住他的衣袖,将他从沉醉中唤醒。
“你呀。调皮。”羊玄之地点着我的额头,他的手指极瘦,仍然白皙如玉。
“不过,”羊玄之侧头打量“确实没有你娘美。”爹。都是你,肯定是你,因为你不够美,连累我也不好看。”我撒娇道。
“唉”羊玄之轻轻叹息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抚摸着银发“爹这个样子,你娘,可能都认不出来了吧?”语气有些迟疑,带着淡淡的伤感。羊玄之一定是极爱惜容貌地。
我迅速的昂起头。阻止眼泪的流出,绽放出一个更为灿烂的笑脸,笑嘻嘻的说道:“爹。放心,爹在我身边。娘就一定能看到。因为娘舍不得我,肯定常来看我的。”
羊玄之幽幽叹息一声。抚摸着我的长发,说道:“好啊,爹就陪着容儿,陪着容儿。”声音很轻很轻,不知是叹息还是在保证,是怜惜还是回忆,我心头酸楚不已,百感交集,眼泪几乎当场流出。
“老爷。”酸菜敬畏的过来行礼。
“酸菜,以后好好照顾小姐。”羊玄之面容一整,严肃的说道,而且他地措辞是小姐而不是娘娘,那就是说不管以后我什么身份,酸菜都会跟着我,羊玄之这是在为我安排以后吗?
“奴婢知道了。”酸菜很是恭敬。
“容儿,”挥退了酸菜,羊玄之郑重对我说道:“酸菜自幼入府,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以后你就是她的主人了。”
“你为她改名酸菜,倒也合适,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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