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本来是个苗人,爹机缘巧合救了她,据说苗人素喜酸味,家家必备酸汤,腌制必用。容儿就是小机灵,一下子就能猜到酸菜的来历。”羊玄之很是欣慰,我却心虚不已地点头,我哪是知道她的来历,不过是因为现代地翠花上酸菜太有名而已。
想想又说:“苗人生性朴实,为人单纯,这个酸菜,爹冷眼旁观,对你也是别无二心,你有事尽可找她,她绝不会背叛!”
“为什么?”我奇怪问道,不是信不过酸菜,而是奇怪羊玄之为什么这么肯定。
“蛊。”羊玄之轻描淡写地带过,又道:“至于那个石三,我看恐非池中之物。”羊玄之微微蹙眉“他本是个羯人,又生性桀骜不驯,如同一只笼中的老虎,一旦得势,必然伤人,爹本想除了他”
“爹!”我惊讶出声,如果连仙风道骨地经学大师都满口杀人那这天下将变成什么样呢?
“爹没有下手。”羊玄之淡淡一笑:“希望以后爹不会成为千古罪人。”
“爹当然不是,您是天下最为仁慈善良的人了。”我顺势说道。
“就算是,爹也认了,所有的过错让爹来承担,只要你好好的。”羊玄之轻声说道“爹也已经看开了,人生何处不风景?”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路上我已经知道,羊玄之这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成都王司马颖不满司马把持朝政,讨伐的对象却是和司马关系密切的羊玄之,而理由就是羊玄之分赏不均,而这本是羊玄之刻意为之,想不到却还是授人以柄。
“别哭了。”羊玄之拭去我的眼泪,道:“宦海风波,爹还是无法适应啊。不过爹很高兴,能挡在容儿前面。”
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发暗,羊玄之道:“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我们很有默契的回避废后的话题,甚至不提出宫的方法。
“爹要送送容儿。”羊玄之披衣下床,在侍女的帮助下,穿戴整齐。
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羊玄之的府第,不同于前院的刻意奢华,后院的风景很是雅致,以小巧精致见长,正是春日的好时光,适合闲看天上云卷云舒,独自小园香径徘徊。
“海棠花已经开了。”羊玄之幽幽一叹。
我举目望去,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庭院,遍植海棠,红花绿叶,如同天真烂漫的孩童,穿着大俗大雅的衣服,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玩乐。
“你母亲最喜欢腌制的海棠,说吃一个整个人都甜到心里去了。”羊玄之目光幽远,声音飘渺“可惜,我等不到海棠结子了。”
白衣银发的羊玄之站在花团锦簇的海棠树下,人也潇洒,花也姿态潇洒,不同的是,花正开得热闹喜气,如同少女粉色的面颊,充满着朝气和希望;而观花之人已是如同风中之烛。
“不管皇上做了什么,都是为你好。”羊玄之愣神半响,认真地对我说道:“对于皇上,爹还是相信的,容儿也不要怨皇上。”
我没有说话,是否我也如同这满院繁花一样,生活在一个不知人间愁苦的院子里?即使这样的院子要用无数的鲜血和牺牲来维持,我也能够活的兴高采烈?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