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甚至要到皇上茹素的地步,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定是皇上下的手!”陆清灵从来都不相信皇帝的人品。
霍振熙点头:“或许跟东海还有关。”
皇上是那般爱护名声的一个人,虽然领兵打仗不行,度量也不够,但是最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号称正统。
如今连宫宴都不举办了,一定是遇到了十分艰难的事。
想来如今最困难的,便是银子吧。而银子,就势必跟萧家有关系。
萧家自先帝时期才开始经商,短短数年便做到大梁皇商跟第一商行的位置,靠的便是宫里的支持,而这种支持,自然也是大批量的银钱换来的。
萧家好端端的不给钱,只有一个原因——萧家在逼迫皇上废除禁止海运的令案。
“含光,我们怎么办?”陆清灵十分不喜欢这些党派之争,可惜总有人不相信她跟霍振熙是真的想离开权力的中心。
“静观其变,东海如今要开海运,怕海盗不过是幌子,恐怕皇上更怕的是海外的东瀛、琉球、红毛国等地派兵前来。”
到时候,皇上就是不拨也要拨兵给东海了。
霍振熙胜,那自此,京城以南的地方,就全是霍振熙打下来的,想必这些地方对霍振熙的支持跟忠诚都要远远高于对皇上的。
若是霍振熙败,那东海恐怕就要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了。
这对于一个爱惜名声,想要做“明君”的皇上来说,实在是不可接受的——毕竟,从来没有什么君王能够在失去了国土之后还被人称赞的。
若真是失去了东海,皇上只有被骂的份,明君?不可能的。
“皇上不会下令开海运的。”霍振熙道:“但是海运不开,东瀛琉球也依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口的,开年必有一战。”霍振熙道。
陆清灵点头:“含光,我会全力以赴。”
这是她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的使命。他们都是被架上去的人,只有继续往上的路,没有下来的路。
况且,东海本来就关系着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存,他们没办法坐视不理。
这个年,便在这般欢乐与忧患并存的气氛中过去了。
皇上要茹素,还取消了宫宴,这对大梁全境都是一个讯号,即便是在过年期间,各家各户也都不敢大肆宴请宾客,京城内里,甚至许多坊市连爆竹都不敢鸣放。
只是百姓们不知道,他们越是这样做,宫中那位皇帝就越是愤怒。
皇上把各地上表的奏折扔得满地都是:“——无一宴请宾客!上下茹素!不穿新衣!”
“这都是想要做什么?朕薨了吗?没死为何要像发丧一样?”
“还是他们都在盼着朕死?”
皇上的愤怒让贝川川的脊背又弯了几分,贝川川默默地弯腰捡起来那些奏折,皇上对这个老奴仆一向宽容,今天却也不肯轻易放过。
“贝川川,朕听说你的子侄已经在变卖京中财产,可是要去往东海投奔东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