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神上香这个由头,玉堂春实在无法拒绝,只是放心不下王朝儒“这个倒是可以,只是三郎他”“同去同去,三姐夫,正好你也出城散散心。”这么一来,二人再无犹疑,齐声道:“听从妈妈吩咐。”
三百六十行,各有祖师爷。就如木匠拜鲁班,为人师表者敬孔圣,至于妓业的祖师爷则是春秋时齐国名相管仲,自打管老先生设女闾收税,开启了国营妓院的先河,也成了后世万千失足妇女们的膜拜神只。
翌日一早,一行骡车浩浩荡荡出了城门,去了心病的王朝儒兴致高昂,与玉堂春雪里梅姐妹二人有说有笑。骡车突然止步,还未等玉堂春等人下车询问,一秤金已匆匆走了过来。
“雪丫头,拜管子的信香可在你车上?”一秤金掀开车帘,对着雪里梅问道。“没呀,妈妈,这不是你一直张罗的嘛。”雪里梅回道。一秤金急得跺脚“糟糕,定是苏淮那个杀千刀的忘了装上车了,这可如何是好?”“妈妈,反正出城未久,不若就此回城,改日再来拜”玉堂春劝道。
“改日?”一秤金凤目圆睁“吉日吉时都是请高人算定的,岂能胡改乱改,还嫌咱的生意不够坏呀!”“苏妈妈不必着急,离着管子庙还有些路程,遣人回去取还是来得及的。”王朝儒笑道。
“还是三姐夫说得有理,那就劳烦您大驾了。”“我?!”王朝儒愕然。“咱们这不是车夫,就是女人家,没病没灾还没什么事的不就您一个,难不成还要我们娘们家家的大冷天就这么跑个来回,三姐夫你可张得开这嘴?”
王朝儒被抢白的没了脾气,要是以前兜里还有银子的时候,保证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现在人穷志短,也只有认了“妈妈说的是,在下这便回去取。”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王朝儒还是下了马车。
“烦请三姐夫脚程快些,妾身这儿尽量放缓了候着您,可别误了时辰。”一秤金嘱咐了几句,便上车前行。王朝儒不顾体面一路小跑,到了本司胡同已是一身臭汗,寻了苏淮说明来意,苏淮却是跳脚不已。
“这娘们就是个缺心少肺的,信香一早就放在车座夹板下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呢,累得三姐夫您白跑这一趟,真是的!”饶是王朝儒圣人门徒,一句致敬苏淮全家的问候语也在肚里也转了千百遍,终究没说出口来。
“劳烦公子爷了,您还得赶快回去告诉那婆娘一声,这到庙门口拎着猪头还不上供,祖师爷还不得发大脾气,小院这生意还能好得了吗。”“我,我,我实在是”已经快喘不上气的王朝儒脸色苍白,舌头吐得老长。
“公子爷您放心,小人给您指一条近路,从城南郊外穿过去,一准儿能截住她们。”算你们狠,把爷当跑腿儿的使唤,等三爷翻了身,定要让你们好看,王朝儒心中放着狠话,又跑了回去。
看着王朝儒背影消失,苏淮冷笑一声“小的们,把这小子的行李都给我扔了。”“那这酸子回来了要行李怎么办?”龟公忧心道。“他回不来咯。”苏淮背着双手,哼着小曲蹓蹓跶跶地进了行院。
京师南郊,残垣断壁,野草丛生,不知荒芜了多久。王朝儒依照苏淮指点路线急急赶路,嘴上呼呼冒着热气,脸上汗水也不及擦,丝毫没注意到败垣之间闪现着一道道贪婪狠毒的目光。
扶着一截土墙,实在累得受不了的王朝儒弯腰一阵呼哧带喘,才算匀过气来,看看天色,心道不能再耽搁了,要是真误了拜庙的时辰,一秤金那婆娘还不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王朝儒直起身来准备赶路。
忽然土墙后伸出一只黝黑的手臂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还没等他用力挣脱,墙后草丛见便突然窜出十几条黑影来。
这帮黑影全是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衣不遮体,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黑乎乎的,不知多久未曾沐浴,个个都散发着浓浓的骚臭味道,更可怕的是一帮人大呼小叫的,声音又尖又细,好像鬼哭。
被吓坏了的王朝儒情急之下,两脚胡乱蹬踢,三公子虽是书生,从小营养伙食跟得上,身体底子却不差,脚上颇有几分气力,登时踹翻了两个,躺在地上直哼哼。
“哟呵,这小子还有点本事啊,弟兄们,老办法招呼着。”在一个难听如枭啼的声音指令中,一般怪人涌了过来,其中一个一把抓住了王朝儒胯间要害,狠狠一握。“好痛,好痛,快松开!”
王三公子的声音都变了调。任凭王朝儒如何告饶,扼脖抓阴的二位就是不松手,其他一干人上下其手,将他身上所有零碎物件搜刮一空。本以为这就完了,不想这些人还不罢手,又开始扯他腰带,王朝儒面露惊恐之色。
骇声道:“你,你们要干什么?!成何体统!光天化日的”这群怪人可不与王朝儒废话,脱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