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身份暴露,担心往日冤家上门寻仇,连累到你,故而借今夜分头行事,独自离去,你也不要辜负了师兄的一番苦心。”“不,不会的,爹还要来取这东西,与我会合,断不会失约”白映葭喃喃低语。
也不知说与谁听。丁寿长吁口气,深感为父不易,处处要为儿女考虑,走上前道:“你若不信,我便陪你到天亮。”不等丁寿走近,白映葭突然杏眼圆睁,手持断剑抵住雪白秀颈“你别过来,我不和你在一起,不然死给你看。”
“映葭,你怎么了?”丁寿见白映葭神色语气有些不对,状若痴狂,忧心问道。“你在这儿爹不会过来,你快走,我要在这儿一个人等他等他”白映葭眼神充满迷乱。
“映葭,你”见白映葭这个模样,丁寿如何放心。“别过来!”一滴血珠从断剑边缘渗出,白映葭提防地看着丁寿“我说到做到爹的女儿说到做到。”
丁寿气得一跺脚“你到底要怎样?”“你走,走!”对方这个样子,丁寿也不敢用强,只能期望她自己冷静“好,我走,你何时想开了,便来寻我。”
思量一番,丁寿将屠龙匕抛到铜匣上“你的剑断了,这个留着防身。”孤身软倒在山坡上,白映葭失魂落魄地自语道:“爹一定会来的,会的”
洪洞县。前几日通奸杀夫大案的热潮还未消退,街头巷尾还有人喷着吐沫星子不时议论著。怀抱铜匣的白映葭容颜憔悴,踽踽独行在人来人往的门前大街上。她苦等一日一夜,未见白壑暝到来,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或许爹是走岔了路,离临汾近的只有洪洞县一处大邑,白映葭便不顾辛劳兼程赶来。日已偏西,一股热油饭菜的香味飘过,白映葭才省起自己久未进食,早已饥肠辘辘,抬头见道边一处客店,也未多想,举步而入。
草草用了饭,白映葭倦意难遣,要了一间客房,和衣倒头就睡,直到鸡鸣五鼓,才悠悠醒转。疲乏消解,白映葭脑子也觉清醒了许多,她实不信白壑暝会舍他而去,但何处去寻又毫无头绪,不由愁容无已。
不防触到手边铜匣,白映葭突然萌发一丝奇想,既然爹对匣子如此重视,其中之物定然非比寻常,也许有线索也未可知。扭了几下铜锁,未曾拧开,白映葭也是狠了心,抽出丁寿送的那把屠龙匕,用力一挥,铜锁应手而落。
白映葭满怀希望地掀开匣盖,里面除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外,别无他物。白映葭眼泪在眶中打转,又悲又怒,身子颤抖不停。自己取回的便是这么一块石头?
爹会为了这块石头来与自己相见么?爹果然是在骗我?他不要我了?一声嘶吼,铜匣疾射而出,玉掌下挥,方桌顿时被震得四分五裂。两行清泪,再也抑制不住,滚落香腮。
客店的生意不错,颇有几分富态的掌柜在柜台后噼里啪地拨打着算盘,记录着一笔笔进账。“掌柜的,退房结账。”沉甸甸的铜匣‘当’的一声放在柜台上,白映葭声音恢复了清冷孤傲。
“客官稍等。”掌柜的笑脸相答。店小二鬼鬼祟祟地贴着掌柜一阵耳语,掌柜笑容中多了几分尴尬“客官,敝店招呼可是不周?”“没有。”白映葭回答干脆。“那”掌柜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那客官何故打坏小店家什,本店这小本生意,也是难做”掌柜的虽是质问,脸上还挂着市侩的笑容。
“我赔。”“谢客官。”掌柜的顿时轻松不少“您的店饭钱一共是八分银子,加上房内的摆设么承惠三钱二分。”
白映葭对这个数目并没多话,一模腰间,脸色陡然一变,她夜间换衣放火,可不会带行李在身,银钱都在原来的行囊中,还未曾去取。惯会察言观色的店掌柜立时发现端倪,干笑道:“客官,可是有何不妥?”
“我手头一时不便”掌柜的登时连假笑也收了起来,绷着脸道:“方才说了,小店小本经营,客官不要为难小的。”“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是难得宝物,便抵给店家。”丁寿如果知道自己的屠龙匕被白映葭只当三钱余的银子,怕会气得吐血。
掌柜的讥笑一声“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杀鸡还是刮鱼鳞!”“那你说如何?”白映葭眼波一转,淡然问道。“我看你这铜匣颇有些分量,还值些银子。”掌柜的伸手便向柜台上的匣子摸去。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掌柜的那只手被白映葭反手扣住,似乎可听见掌骨发出的‘咯咯’脆响。“这不是你能碰的。”白映葭冷冷说道。
“大家评评理,这娘们吃霸王餐,住店不给钱还打人,还有王法嘛!”掌柜的疼得冷汗直流,高声叫嚷,立时引来一群人围观。
“太不像话了,登门欺负人!”“看这女子相貌娟秀,也不似横蛮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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