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从小到大他都是听赵成的,基本用不上自己动脑子,所以到如今挺大个人了还是个二愣子,自个儿大哥他可以埋怨几句,别人可说不得。
“神气什么,当初把你们放倒后要是一刀一个给剁了,哪有这些麻烦事,我大哥就是天生仁义心善!”
“善个屁!两个开黑店的下三滥,还敢还嘴,郝爷现在就送你见阎王。”郝凯让前面的锦衣卫把马停住,拔出刀直奔着赵宗过去。
“哎呦官爷,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我这兄弟性子直,口没个遮拦,我这给您赔罪了。”赵成不顾手上绳子拉扯,想跪下请罪。一旁的于永使了个眼色,马上拴着赵成的锦衣卫靴尖一磕马腹,马匹猛地向前一蹿,直接将赵成拽倒,拖拉前行,一众锦衣卫哈哈大笑。
“哥,您没事吧?”赵宗见自家哥哥被拖得尘土飞扬,哀声求告,当即大怒,对着郝凯嚷道:“你要杀便杀,先让我哥起来,”“老子要杀你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反正待会也是一刀,省得你黄泉路上寂寞。”
“郝凯,我几时让你杀他了?”听到外面动静的丁寿探出头,轻轻挥手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卫帅,这两个小子带在路上也是累赘,不若就在这里宰了,祭奠昨夜死去的弟兄们。”郝凯上前道。
“你现在能替本官做主了?”丁寿目光一转,瞥向郝凯。“卑职不敢。”郝凯惊惶道。丁寿微微冷哼“固原快到了。去送个信,让他们出来接银子。”郝凯诚惶诚恐地领命办事。丁寿下了马车,看着满身尘土互相扶持的赵家哥俩,叹了口气“腾出辆车来,将他二人绑在车上吧。”于永一旁应声。
交待完毕,丁寿回身上车,却被赵成唤住。“大人,您打算何时杀我们?”赵成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问道。“我为何要杀你们?”这话把自忖必死的赵成给问住了。
白楞半天,才说了一句:“您为何不杀我们?”“第一,你们谋财没害命,算是天良未泯。第二么”丁寿莞尔“你们瞧起来还有点兄弟情分”“巡抚陕西右副都御使曹元恭迎缇帅大驾。”
陕西巡抚曹元听说丁寿卫队在弹筝峡被马贼袭击,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昏了过去,那地方距固原城不远,若是丁寿有个闪失,他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着急忙慌领了陕西边军迎出将近十里,见到这位活祖宗安然无恙,才算把心放回了肚子。
“曹大人,累您大驾了。”丁寿连车都懒得下,掀开车帘直接回了一句。“缇帅言重,下官不敢当。”丁寿语气不善,曹元心中更加忐忑,他不同曲锐,身正影直和刘瑾没什么瓜葛,对刘瑾党羽也犯不着低声下气,曹元从布政使升迁甘肃巡抚,如今又转抚陕西都是刘瑾提携,对这位皇帝倚重刘瑾宠信的锦衣缇帅实在没什么底气。
“缇帅贲临陕境,卑职早该拜会,怎奈军务缠身,不得脱身,还请缇帅宽恕行动怠慢之罪。”“防秋军务要紧,谁教本官来的不是时候,那些战马贴了秋膘的鞑子不趁机入套抢上一笔,他们冬天怎么过得去。”
“是是是,谢缇帅大度体谅,不想缇帅坐镇京畿,还熟知边事军务,实乃国之干才,朝廷股肱,下官”
曹以贞是成化十一年的进士,满腹经纶,正准备将一套打好腹稿的溢美之词以饱满的热情宣泄而出,不料被丁寿一口打断。“我一大早开始赶路,这些片儿汤话咱留着进城再说。”丁寿撂下车帘,缩回车厢,扔下曹元杵在原地尴尬不已。
“人家堂堂一个封疆大吏,大老远过来迎接,你摆什么臭架子。”慕容白看不惯丁寿趾高气扬的德行。
“肚子里这点怨气总得找人撒,顺带给曹元提个醒,别在我面前摆什么巡抚的谱。”丁寿懒洋洋地躺倒,险些枕到慕容白紧实充满弹性的大腿上,小慕容急忙往厢壁处挪了挪屁股,总算没让丁二占了便宜。队伍再次起行,增加了边军的人马浩浩荡荡,不多时便来到了固原城下。
固原城,分内外两城,回字形结构,内城周围九里三分,高三丈五尺,外城周围十三里七分,高三丈六尺,墙体俱为青砖所包,规模宏伟,气势雄浑,便是见惯北方雄城的丁寿也点头称赞。
进城以后,随行众人妥善安置,丁寿直接被迎入了巡抚衙门,会晤陕西镇文武官员。“固原左控五原,右带兰会,黄河绕北,崆峒阻南,位据六盘咽喉,据八郡之肩背,绾三镇之要膂,为历代屯兵用武之要地,众位大人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丁寿习读王越兵书颇有所得,对固原形胜略知一二。“缇帅所言与昔日杨总制之论不谋而合,套贼虽以宁夏花马池、兴武营、清水营等处为入寇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