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四目相投,不知丁寿怎突然问起这个,顾采薇道:“芙蓉金针是峨眉独门暗器,门中几乎人人会用,只是难有如窦师姐般使得出神入化。”妙善玉面酡红,佯嗔道:“顾师妹净会取笑,我那点微末之技谈什么出神入化,没来由教丁大哥笑话。”
顾采薇笑道:“本就是么,同门姐妹中哪有人用得比你好,师姐何必妄自菲薄!”见二女有心说笑,足见心结已解,丁寿暗自宽怀,只听顾采薇又道:“大哥怎地突然有心思问起这个?”
“哦,不过随口问问。”丁寿唇边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涟漪,如此便都说得通了“哗啦”一个甜白茶盏被摔得粉碎。
“岂有此理!无耻之尤!”知道峨眉弟子遭遇骗婚,摔了杯子的静安老尼余怒未消,拎起宝剑就往外闯“待我去取了姜荣那厮的狗头。”
“师伯,既然锦衣卫丁大人已然插手其中,不妨等候官府公断处置。”窦妙善因一时冲动,给丁寿添了大麻烦,如今冷静思来也颇为后悔,岂肯让静安为她出头再添变故。
“公门之中官官相护,尽是一丘之貉,你一时轻信,险些失身于赵经那衣冠禽兽,怎还相信锦衣卫那等朝廷鹰犬!”静安对师侄执迷不悟之举很是愤慨。窦妙善理亏在先,对师伯训诫唯有俯首聆听,不敢辩驳。
“师姐非是轻信,那丁大人肯为师姐以身犯险,又替她开脱杀官之罪,与别个官儿真有所不同。”顾采薇紧着替丁寿说话。“嗯。
如此说来,那姓丁的小子身上还有些正气。”乖徒儿说的话自然是真的,静安对丁寿观感总算好了几分。“所以师父啊,咱们还是先静观其变,若那姜荣当真无罪加身,徒儿第一个随您去寻他晦气。”
顾采薇拉着静安僧袍娇笑撒娇。“除恶务尽,这才是我静安的好徒儿,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师太说笑。”闺女脾气越来越像自己年轻之时,凤夕颜与有荣焉。顾采薇见妙善垂着头,神情落落,展颜道:“窦师姐,折腾大半夜,你也快去安歇吧,好好安慰下窦老伯,莫要让他跟着忧心。”
“是啊,老人家念叨了你许久,快去看看吧。”凤夕颜点头道。妙善施礼道谢,随着顾府丫鬟先行告退,采薇望着她的背影呆呆出神。“薇儿,你在想什么?”凤夕颜见女儿面色有异,奇怪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想起窦师姐手刃了一名助纣为虐的赵府护院,那人使的好像是花柳刀法。”
“花柳刀法?是彩蝶门的人?”静安蹙眉,虽在佛门,但身为女子,对采花淫贼有着本能厌恶。“还未及细问,便被盛怒的窦师姐杀掉了。”顾采薇摇头苦笑“薇儿想此举是否会招来什么祸事?”
“彩蝶门自三十年前雄蝶桑冲和他那七个作恶多端的徒弟伏法之后,再没出过什么人物,便是他们门主”摧花斫柳“宁不取亲至,又能如何!”凤夕颜不屑冷笑。
“说得好,那些专坏女子贞洁的江湖宵小杀一个少一个,若非不知彩蝶门所在,贫尼早就寻上门去,将这些淫贼屠戮个干净。”静安与凤夕颜脾气相投,提起如何斩奸除恶,立时都兴致高昂起来。
正谈得兴起,静安忽地想起一事“妙玄哪里去了?晚饭后便一直未曾露面”“小白!”
毛茸茸的白兔被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捧起,玉手主人不顾白兔意愿,将之贴在颊上一阵厮磨,透出浓浓爱怜,玉靥之上梨涡浅浅,俏丽无限。
丁寿忙完琐事再回府已是后半夜,谭淑贞一直不眠迎候,服侍他更了衣服,递过一盏参茶,低眉道:“爷,刘小姐已然回去了。”“啊?”丁寿一拍脑袋,这才想起那位新遭破瓜的刘家小姐来,点点头道:“回就回了吧,今儿个也没那心情了。”
“她给您留了封便笺,婢子不敢擅观,请爷阅示。”谭淑贞抽出一封折叠工整的信笺,呈与丁寿。“无非是给他弟弟求情的套话,早说了让他耐心等候就是,麻烦。”丁寿兴味索然地打开便笺。
“金吾台鉴:暴雨摧花,匆匆别过,大人虽无怜惜之意,妾身自有念旧之情,贴身汗巾权作今夜依凭,妾思弟归如大旱之望云霓,望大人恪守信诺,即刻放归,此情切切,顿首再拜。”
字迹娟秀,言辞委婉,丁寿看得却直犯愁,裤腰带松了不要紧,可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刘仁那小子怕是关不住了,唉,真是打炮一时爽,善后火葬场啊!大学士王鏊府邸。
“赵夫人权且回去,老夫不会任由天常无辜横死,定要为你等讨回个公道。”王鏊面对一身孝服的万氏温言说道。“全仗阁老做主!”万氏哭得梨花带雨,悲悲戚戚。
王鏊好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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