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人,小的该怎么办?”梁洪眼巴巴地望着阴着脸登上自家马车的丁寿,一副苦相。“你回戴大宾处继续当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及时来报,”丁寿扔下这句话便进了车厢,眼看梁洪都要哭出来时,他又从车窗探出头来:“跟着我丢不了你的饭碗,放心就是。”
“小人谢大人恩典。”梁洪这才算吃下颗定心丸,随即期期艾艾道:“小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有屁快放。”丁寿挑着窗帘,神色不耐。
“那姓戴的当真写自己聘妻二人?”梁洪实在弄不明白,戴大宾虽然脾气不好,行止放浪,可看着也不像是个彪子啊。“他又不是傻鳖。
当然不会这么写,是我让人在刻板上做的手脚。”丁寿说完这句话便撂下车帘,吩咐行车。马车辚辚,扬长而去,独独留下夜风中目瞪口呆的梁洪,张大嘴巴挢舌不下。
夜风习习,月光淡淡,丁府内花木扶苏,亭廊潇洒,一片静谧,忽然一枚石子落在卵石甬路上,发出叮叮当当一串脆响,宁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什么人?!”随着几声怒喝,四五条人影从廊庑阴影中窜出,另有十余人手持连弩从茂密花丛中站出。“没人啊,是不是听错了?”一人纳闷道。“明明都听见了声响,怎会弄错,奇怪”
另一人搔搔后脑,也琢磨不透。“怎么回事?”杜星野领着一队巡夜的校尉,闻声赶了过来。
“师父,哦不,禀大人,”先前说话那人见杜星野面色一沉,急忙改口“适才听到这里有动静,可却没见到人影,真是怪了。”
杜星野四周张望,不见有何异象,略带埋怨道:“咱们护持府邸虽要加倍小心,可也不能草木皆兵,动辄这般舞刀弄剑的,万一惊吓到哪个女眷,如何向卫帅交待!”
众人垂手受教,杜星野将手一摆,转眼间各自潜藏无踪,仿佛十余人从没出现过。杜星野对手下表现甚为满意,带着人手继续巡绰,却不知众人交谈之时,一道淡如烟岚的黑影早已轻轻飘过。
黑影穿堂过院,飘然落入一处宽敞大院,这院子位居府邸正中,迎面五间正房,庭轩宏构,歇山飞檐,显是府邸主人正堂。
因前面一路明桩暗哨,黑影不敢掉以轻心,落地后未敢擅动,而是屏息凝神,施展功力侧耳细听,这倾听之下,未曾闻得院里有人埋伏的气息,反有一丝似哼似叫,似痛似泣的女子声音,不绝如缕传入耳内。
声音听来有些耳熟,黑影心中诧异,一路潜行至东梢窗下,暮春未过,窗格上依旧糊得窗纸,里面隐隐有光影透出,看不真切。
黑影用唾液晕湿了窗纸,轻轻点破,朝内望去只见靠山墙安置的一张大架子床上,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跪伏床前,背后尚有一名男子搂着她的细腰,女子俏臀紧贴着男人小腹,不住往后耸挺,依稀见到一根粗长肉棍,在女子圆臀挺耸时忽隐忽现,且还有一些液水在二人交合处不停滴落流淌。
忽然女子一阵急促呻吟,哼叫道:“不不行了,妾身没没力气啦容妾妾身缓缓”呻吟之声突然转为狂哼尖叫,雪白娇躯一通猛扭剧颤,长发四散飞扬,女子螓首仰起,露出一副姣好玉容。
窗外黑影瞳孔一缩,恨恨道出三个字:“尹昌年!”一番苦心布置,老太监也没个准话,丁寿今日心情十分不爽,连床笫间的事都懒得用力,摆好了姿势让女人自己动弹,心中仍旧思索着该怎样才能坏了刘彩凤的婚事。
正当二爷分神琢磨着要不要给戴大宾打闷棍下黑手时“哗啦”一声,窗棂碎裂,一道黑影如鸟投林,射入房中。全身赤裸的尹昌年失声惊叫,待看清来人相貌,脱口呼道:“明淑!”
“你好生快活呀!”李明淑粉面含煞,冷笑连连:“本想来救你和怿儿,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李明淑尾随海兰下山,她脚力比之快了许多,按说早便该到,可惜她却无海兰运气碰到佟家商队,她一异国女子,无路引关文,遇到雄关险隘,只得绕路避行,走了许多冤枉路,好不容易才到了大明天子脚下。
好在海兰留书中说明要来京中寻找丁寿,李明淑不至大海捞针,且她也有私心要搭救李怿母子,稍作打听,便知朝鲜逆臣母子囚禁于缇帅府中,正好一举两得,怎知夜探丁府,却恰好撞见了二人丑事淫行。
“不,并非如此,我是为了怿儿。”尹昌年急口解释,并挣扎要从床上爬起,怎奈纤腰一紧,她已无法动弹。
“谁让你起来了?继续动。”丁寿已从短暂惊愕中恢复镇静,往尹昌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打得她臀肉乱颤,毫无顾忌,似乎旁边的李明淑不存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