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
徐策咬牙点了点头,同时轻轻扯了一下傅锦仪的袖子。傅锦仪不过愣了一瞬,随即呜咽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林氏自然会意,跟着一同痛哭。林氏哀嚎道:“也不知是什么怪病,沾上就死,我那个三儿媳妇愣是没救回来,连六姑娘一个孩子也染上了,如今凶多吉少!还请圣上念在皇后娘娘的情分上,救救我们这一家子若真救不过来,按着大秦国法,还请圣上为了天下苍生,早做决断吧”
大秦九州幅员辽阔,瘟疫、天花不知爆发了多少次,这样会传染又致命的烈性病,若是发病广,上头的朝廷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封城、放火,连人带病烧干净,以免传染到其他地方。
只是这都是对付难民的,徐家是什么地方,林氏这么说也只是试探而已。
果然,圣上摆手道:“区区小病,你们何必惶恐如此。来人,传旨请太医院院判领几位得力的过去吧。”
林氏松一口气。
她方才那话,若是圣上真有杀心,一定就顺着台阶下了,可圣上显然不这么想。
圣上还不想杀他们,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或许是圣上还没准备好,或许是他真的不想
“徐指挥使方才还说,想要辞官了?”圣上突地笑起来:“你这辞官,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
徐策连忙跪地,抹了眼泪道:“圣上明鉴,微臣平庸无能,在任四年有负皇恩啊!这一回又是天命不佑,家里竟出了这等事!微臣担心无法再为圣上效力,还请圣上罢免微臣的官职吧!”
圣上听着,脸色微微地变了。
“你竟真有此意?”似乎不可置信,圣上忍不住问道:“你家里究竟是染了什么病,会如此厉害,让你父子都无心做官了?”
这个时候辞官?
徐家当真出事了?不是徐家人有意夸大?
林氏悲切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徐策沉痛道:“不瞒圣上,宫中周御医大人与我家交好,已经私底下请来瞧了。周御医擅长疑难杂症,却看不出那是什么怪病,只能肯定,这病会传染!我家三奶奶濒死前,家里用了无数的药材救她,竟是半点效用都无,眼睁睁看她暴死!微臣想着,以微臣家里的财力,还不能救治这种疾病,那一旦传染出去,平民百姓岂不是死路一条,这真的是瘟疫啊!”
圣上神色中流露出了震惊。
“传旨,遣御林军,封禁徐府,不准任何人进出,以免瘟疫传出。”他皱着眉头道:“徐指挥使,你既无心做官,朕也只好应允。徐家是皇后的母族,朕自然会尽力保全!”
如此大批的御林军浩浩荡荡进了徐家府邸。而相应的,城防营的兵马仍旧聚集在皇城门口。
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街头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京城里真的要爆发瘟疫了!”
“就是从徐家染起来的,造孽呀!”
“前头还有人说这都是谣传呢!究竟是真是假,徐家名门望族,怎么可能”
“嗐,你们没瞧见御林军都出来了么!徐家整个儿被围起来了,怎么会有假!”
京城人都纷纷恐慌,周边几个大城得了消息后,跟着闻之色变。就连朝堂上,那些每日为了六皇子和太子殿下争得面红耳赤的党羽们,一瞬间都偃旗息鼓。街坊间,贩卖白醋、烧酒、艾草等的杂货店里被抢购一空。
一场瘟疫,显然比没影儿的夺嫡争储更令人害怕。与此同时,大家提起倒霉的徐家,都叹气道:“名门望族又如何,这就是没有福气呀,如今圣上把全家都给围了,治的好还成,治不好,最后也就一把火烧干净了!从前外头的村子里染了天花,没法子救的,官府都是一把火下去。难民如此,贵族不也是一样!”
外头早已闹得人心惶惶。平日里门庭若市的徐家府邸,成了全城人绕道走的火坑。而禁宫之内,傅锦仪和自己的丈夫背靠背坐着,身边还倚靠着老国公夫妇。
“圣上果然没放我们出去。”徐策扯了一抹冷笑。
相比起先前的猜测,圣上的决定,居然是个折中的做法!
既没有下旨杀他们,也没有轻轻放过他们!而是把进宫的这几个人留宿宫中,并派了精兵强将把徐家给围了!
“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傅锦仪抱怨着:“圣上这个老狐狸”
“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万幸了!”林氏打断她道:“我越看越觉着,这蛊术真不是圣上做的!”
傅锦仪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