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内乱,京城成血海,落败皇子的党羽们逃出京城后养精蓄锐这些他都知道!有战乱就会有流民,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们,看似可怜,实则不过是一群所到之处横扫一空的蝗虫若是几十上百的流民,倒也不怕;怕就怕这样成千上万的!
饿疯了、冻坏了的人们,为了活下去,早已不顾什么律法。他们一路走,一路抢,如果能进入洛阳、邯郸等大城,城中有守军、有无数的名门贵族,大家施粥的施粥、买人的买人、招工的招工,慢慢地就把问题解决了。可偏偏这一带没有任何一个像样的大城,只有村镇。
“这群讨债的”赵员外骂骂唧唧地,慌忙叫醒自己的老婆孩子,纠集了全家上下的人命令道:“套马车,收拾细软!能带走的全带上,尤其是库房里的箱笼,那都是咱们家的祖产”
话未说完,身后一人冰冷道:“什么都不用带了,能带上你父母妻女逃出去,就算你的福气了。”
赵员外猛地回头,只见徐策领着几个军士披盔戴甲、手持利刃。
“几位大人来了!”赵员外忙道。
“你自己看。”贺荣上前一步,指着院门外头。
人声已经越发地近了,很多人举着火把在雨中奔跑,黑压压的人群如蚁潮一般扑过来。而这其中夹杂着的凄厉的惨叫声尤为刺耳。
“村头的几户人家,已经遭难了。”徐策淡淡道。
赵员外吓得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软在地上。
“几位大人救命啊!”他哭道:“我们都是文弱之辈,大人们是行伍出身,不知可否可否捎我们一程!”
这个时候,何皎皎才刚被人从床上叫醒。
她风寒未愈,是两个丫鬟扶着出来的。她披着斗篷看见徐策站在雨水里,连忙扑上去道:“徐大叔!这是怎么了?”
徐策忍着气看她一眼:“你的嗓子好了?”
何皎皎讪讪地笑了一下子。
她发烧是真,至于嗓子呃
多吃海鲜会诱发喉咙的伤口感染,却不会造成什么大碍,多灌几杯子水自己就好了这种知识她是真不明白自己何时学到的!
“我,我的烧一退,嗓子就好多了!”她解释道:“只是我喉咙的确有内伤,一直没有医治”
“你不必说了,立即把你的棉袄皮衣都穿好,出大事了!”徐策挥手命令道:“你可不要以为你病着,我就会亲自带你走!”
何皎皎愣住了,嘴角微噙。
“何小姐,流民来抢村子了,咱们要赶快逃难!”张校尉出来道:“赶紧把东西拿上吧!”
何皎皎惊愕地看着他。
“赶紧呀!”张校尉催道:“这可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你要真拖了后腿,大将军不会管你的!”说着自己也不管她了,先去套马车。
何皎皎很快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外头的情况。她惊骇地望着远方的人潮涌动,几乎后悔自己为何要故意染上风寒!
流民抢掠村庄大家忙着逃难
若是运气不好,她很可能死在这个鬼地方!
“徐大叔!”她强撑着裹紧了大氅和蓑衣:“咱们几日前绕路山林的时候,也看到了一股子流民,可比现在来的这一群少得多!”
徐策目光紧锁,下一瞬,他命令道:“所有人跟我走!”
这是答应了要护送赵员外一家人的意思。赵员外喜出望外,也不敢收拾东西了,连忙拉了全家上下的人一一分派马车。
“徐大叔,我可是患病的人,我没有力气自己骑马!我就上你的马吧!”何皎皎大叫着,在徐策做出反应之前,就抢先跨上了徐策的马。
徐策眼角抽搐地看着她。
“赶紧呀!没时间了!”她伸手下去扯徐策的袖子。
***
夜色掩护下,一队人马形色仓惶,浩浩荡荡地从村子的后山上绕路出逃。
徐策策马在前,一路上将能救下的村民也一块带上了。遇到了几次小股的流民,贺荣等人架着刀上前一站,也都自行退去。等奔波了半夜、逃出去几十里路后,大家都哭着坐在地上。
不少人嚎啕道:“家里的粮食和财物都没有了,咱们以后可怎么过呀!”
“是啊,咱们不也成了流民吗!”
“今年的赋税还没有交呢,等官府下来收税,我们都会被打死的!不如,咱们也北上逃难,和流民们一道算了!”
村民们跳着脚哭嚎不止。贺荣和张校尉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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