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歌不置一词,只是淡淡地望着她。
茹儿起了丝苦笑,“姐姐不知道,我那哥哥,他一直想让我做他的女人,若论恩情,我嫁他是应当,可是我只想用其他方式报恩,并不想以身相许……”
她望向以手抵额头闭目浅眠的墨离,渐渐流露出一种苦楚之色,即便在幽暗的马车内依旧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只因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离开,这次遇到了姐姐与李大哥,便想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摆脱了他。”她说完又觉得不妥,急急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存了这份私心,但救你们是出自真心的。”
宁天歌许久未语,正当茹儿忐忑之际,她缓缓说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也相信你要离开青石岭这个理由的真实性,但是,这理由不足以充分到让你恨你哥哥……如果我没看错,刚才你哥哥死的那一刻,你的心里有着快意。”
茹儿一震,睁大着双眼,不敢相信那一刻短暂的流露便落入了她的眼里。
她直觉想否认,但是对面那种淡然却带着无形压迫的眼神令她无法说谎。
她看向墨离,心中更为绝望,本来心中尚有一丝侥幸的希翼,一旦事实说出,便再无希望可言。
宁天歌将她的表情看得真切,却未心软,此时此刻她与墨离的处境容不得有任何可疑之处的存在,她不会对一个底细不明的人存有妇人之仁。
茹儿终究不敢隐瞒,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果然瞒不过姐姐的眼睛,我虽感念哥哥一家的恩情,亦想一生侍奉双亲,只可恨我那哥哥趁我熟睡之际下了药……强占了我。”
她的双手蒙住眼睛,声音里有着恨意,“我确实恨他,事后也曾想过逃,但每次都被他抓回去,后来想想要么就这样吧,可是遇到了姐姐和李大哥,我又想,又想……”
她低低地啜泣起来。
宁天歌未语,她明白这后面的话是什么。
见到了墨离,没有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哪怕故意改变了肤色,这与生俱来的优雅雍容气度亦是无法改变和忽略,更不是一介武夫所能企及的,茹儿见了,又怎能免除。
此事虽说是想摆脱她的哥哥,只怕对墨离的仰慕更是占了主要原因。
正想着,墨离忽然低低一笑,“娘子,身上的飞刀够用么?”
宁天歌眉梢一动,凝神静听,扯起一侧嘴角,“恐怕不太够。”
茹儿惊得抬头,脸上犹挂泪痕,“姐姐,又有人追来了么?”
“嗯。”宁天歌往窗外看去,正前方隐约可见一片黑影朝这边飞快奔来,马蹄声隐陷可闻。
刚才那信号弹,不仅引来了后方的敌手,同时亦招来了前方等候的伏击手。
如此也好,少了敌在暗我在明的风险。
只是此地已无可隐藏之处,赶车的车夫也看到了前方的异常,吓得连马都赶不动,慌了神色,“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停下!”前方一声暴喝,十数匹奔马迅速将马车包围。
数枝松油火把点起,照亮周围一片。
“车上是什么人!”刀剑出鞘,一人拿着剑尖笔直对着车夫喝问。
车夫浑身瘫软,话不成句,“是,是……”
来人不耐,上前就要挑了车夫喉咙,车帘在此时掀开,一名年轻妇人走了出来,微微皱眉,“我们只是过路的百姓,敢问各位爷将我们拦下可有何事?”
“过路的百姓?”那领头的明显不信,“有何急事需连夜赶路?”
“我家男人患了急病,村里的大夫出诊未归,只好连夜赶路,只待天亮进城寻个好大夫医治。”妇人眉目间可见急色,“各位爷若没什么事,还请让我们快快过去,可不要耽误了我家男人的病。”
领头人一声哼笑,翻身下马朝她走了过来,“我就是个大夫,倒不如让我先给你男人看看。”
“看爷的样子,明明是位习武之人……”妇人一手撑住车门,怀疑地说道。
“谁说习武之人就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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