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甬关,我们以为到达天祈境内就应该安全得多,那帮人再猖狂也不敢在天祈胡作非为,未想……”她冷然一笑,“我们再次遭到了连番追杀,且前后夹击,若非殿下的侍卫赶到接应,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这等事!”天祈帝愤然一拍龙座,若之前所说的甘遥他还能置身事外,在天祈境内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皇帝的责任则不可推卸。
“那与我们太子殿下又有何关系?”安定侯郁定年沉沉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宁天歌高声击掌,缓步走到孙磊面前,当日甘遥沼泽上的那一幕犹在眼前,若非墨离拼尽全力那一击,她便要丧命于他手下。
孙磊此时双目紧闭,不看任何人,额头渗出密密汗珠,可见内心正承受着巨大压力。
“这就要说到这位孙磊孙卫长了。”她冷冷看他一眼,抬手一指墨离手中的铁弓,“诸位,刚才我家殿下已经说过,这铁弓为这孙卫长所有,但你们可知,当日我与殿下在甘遥,下令围攻且险些使我二人丧生的人,是谁?”
是谁!
最后两字掷地有声,高声喝问,宁天歌面容冷肃,眸光沉凝,在一众人等扫过,所到之处无人不感到周遭气息倏然冰结。
“是谁?”沉声一问,却是出自天祈帝之口。
宁天歌缓缓抬头,略显苍白的脸孔镇定沉然,她掠起一抹冷笑,指着地上的孙磊,一字一顿道:“正是他,太子殿下的司卫卫长,孙磊。”
此言一出,满场失色。
“你胡说!”赵匡霍然立起,用力之猛掀翻了重新布置的酒盏,他额头青筋暴跳,怒指着她,“我的人怎么可能去杀安王。”
怒声质问回荡于大殿,太子一派的人首先回神,顿时纷纷站了出来。
“对,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太子殿下有何理由要杀安王,你们可有何证据!”
“拿出证据来……”
殿内一片喧哗,宁天歌立于墨离身边,只是冷笑着看着这些急于为赵匡辩护的朝臣。
“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天祈帝一拍龙椅扶手,脸色铁青。
底下立刻噤声,声音渐小,直到死一般的寂静。
天祈帝缓了口气,朝宁天歌说道:“你继续说。”
宁天歌躬身谢过,转身面对最为激昂的那拨人,冷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太子殿下果真清白,诸位又何必如此激动?”
那些人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反驳,却又发觉她的话句句在理,无法可驳,只得悻悻然不再作声。
“我家殿下既然在今日提出此事,自然是有证据在手,否则岂不是自打嘴巴,落个信口雌黄之名?”宁天歌眸光一掠,在叫嚷声最响的那几人身上重重一顿,声音又沉了几分,“还是说,诸位就是如此看待我家殿下的?”
几人被她看得气势尽泄,面露尴尬,干巴巴地回道:“当,当然不是。”
宁天歌不屑地转开眸光,挺直脊背坦然面对众人,缓慢而清晰地说道:“这把铁弓,高逾一人,弦为铁制,非一人之力可开,当时这位孙卫长在四周布满了弓箭手之外,还命人拉开此弓,意图将殿下与我一箭击毙,殿下虽带着我避开这致命铁箭,却也因此被流矢所伤,且内力受损。”
“他奶奶的,你真该死!”墨迹抬腿便是一脚,正中孙磊心口,孙磊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当场响起几声惊呼,赵匡按着桌面,手背青筋毕现,看着宁天歌几度欲言又止,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宁天歌淡然与他对视,她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刚才一直在强调一路上都是墨离在保护她,而赵匡显然已从消息中得知她不但会武,而且身手非常不错的事实,却偏偏有口难言,一旦他将她戳穿,就意味着他承认了暗杀的事实。
“即便这铁弓是孙磊所有,但也不能证明安王殿下遇伏为孙磊所为。”郁定年立于客观的立场,提出关键所在。
宁天歌不急不忙地笑了笑,从长匣中取出两支铁箭,转向天祈帝,双手呈过头顶,“这两支铁箭,请陛下过目。”
御前太监急步上前接过,转呈给天祈帝。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