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即刻退朝。
东陵帝回到庆和宫,发了好大一通火,导致旧疾发作,偏冉忻尘还不在宫中,找了别的太医来,无端地被骂了半日。
而此刻,他的儿子直入他的寝宫,求他看在宁天歌功勋卓著与在军中极高的威望上,免去宁家欺君之罪。
明着是求,实际上还是威胁。
这次战事平息,宁天歌斡旋于三国,不惜以身涉险,几番经历生死,显示了惊人的能力与智慧,功绩大于所有人,赢得全军的信服。
这不是一般的小事。
天底下最难得到的是人心,若是一个人不但赢得了人心,还赢得了军心,那么,这个人的生死,便将不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
那是关系到天下稳定的大事。
如此几次三番被人威胁,东陵帝又怎能忍得下这口气,作为一个帝王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父皇。”长久的沉默之后,墨离缓缓开了口,“你曾在这里问过儿臣是否想要那个位子,儿臣当初答,给不给在于父皇一句话,至于要不要……儿臣没有答完。”
皇帝目光一闪,犀利光芒射出,“那你如今是想把这句话答完么?”
墨离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儿臣只是想说,如果父亲执意要动儿臣在意的人,不管父皇给不给,儿臣都将会要那个位子。”
皇帝眼睛一眯,“你在威胁朕?”
“不。”他望着长檠灯上的火焰,沉静而淡然,“儿臣只是在告诉父皇一个事实。”
有怒意在胸口肆意翻滚,皇帝脸色铁青,紧盯着这个一直到现在都看不懂的儿子,呼吸渐重。
许久,他才沉声说道:“老七,太子曾跟朕说过一句话,说你心思藏得最深,做起事来比谁都狠。以前朕尚且不太相信,现在,朕信了。”
墨离负手于身后,悠然一笑,“五哥果然了解我。”
三日后,陆凯以不可想象的行军速度率兵回京,带着重要大将上殿觐见皇帝。
皇帝论功行赏,陆凯推拒,称若论功劳,宁主簿若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即使封赏,也该从她赏起,他万不敢先受。
此举令在场所有人沉默。
次日,十八万大军在京都城门外向皇帝请命,请求皇帝允许宁天歌将功抵罪,免去其罪。
第五日,烟波楼的当家人紫翎姑娘宣布暂时停业,烟波楼所有姑娘身着正装,上街分发专用于朝廷官员书写公文的烫金裱纸,上面书写着宁相为相二十年以来为朝迁与百姓所作出的功绩,以及宁相长女宁天歌此次出入三国,不顾生死平息战事换来天下百姓安宁的事迹。
第六日,京都所有百姓朝着皇宫的方向长跪街头,阮清率着陈言等人为民请命,呈上万民请愿书。与此同时,司徒景与苏屿分别向皇帝下了战书。
第七日,皇帝在早朝时颁下圣旨,免去宁桓与宁天歌的欺君之罪,一应下人悉数释放,但亦撤去宁桓宰相一职,从此以后,但凡宁府之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这一日,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涌往关押宁天歌的刑部,等待着她的出现。
安王,桑月国主,北昭平阳王,阮大将军,陆大将军等举足轻重的人物亲自入了刑部大牢接宁天歌出狱。
这日阳光晴好,前几日的一场暴雨将所有阴霾冲走,入秋之后的骄阳如金色的圆盘悬在当空,微风过处,只闻衣片翻飞之声,万千民众无一人发出声音,只是望着刑部的大门,默默地等待着。
“吱嘎”牢门打开,换了洁净衣裙的女子从里面缓缓走出,唇角含着淡淡笑意,眸光自眼前那些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每个人,都在。
“七妹,你怎么样?”司徒景一步上前抢在所有人前面抓住了她的手,十分不放心地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我很好。”她忍不住加深了笑意。
“把你爪子放开。”阮清一把扯开司徒景的手,双手把住宁天歌的肩头,认真地扫视了一遍,“嗯,精神还不错。”
“宁主簿是什么人,坐几天牢哪能将她怎么样!”陆凯受不了地冲着阮清说道。
阮清刷地沉了脸,转头冷冷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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