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天高,万里悲秋,落单孤雁哀鸣南去。
屋后山涧附近的一片密林深处,落木萧萧,枯叶飘零。三块石碑前,盘坐着四人,身前尽堆放着些空酒坛子。张定边目光呆滞,元灵已如出窍般,只剩的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中间一块墓碑上赫然刻着“黑蚕子之墓”,右边则是岳灵儿的新坟。江暮云想着这黑蚕子前辈也定是姓岳了。
令他大感奇怪的是,左边居然立着一块无字碑,不知是何人之墓。
岳灵儿的死给这三个男人带来了莫大的悲痛,不过江暮云心中的哀伤一点都不逊于他们。虽与岳灵儿仅有一面之缘,短短数语,可在他看来,就如同失去了一个相处已久的姐姐。
“张老弟,天色不早了——”
张定边立马摆手,阻止了赵普胜的下说。
“赵兄,樵公,还有风小兄弟,你们先行回屋去吧。悲秋之夜,灵儿定会感到孤单寂寞,我今晚就在这儿陪伴灵儿了。”
赵普胜也不强求,低声道:“逝者已逝,老弟节哀,我们就先回去了。”
在三人步出树林的那一刻,林中响起了凄美忧伤的琴音。
樵公下山购置食材去了,江暮云便跟着赵普胜回到了他所住的那间木屋。
窄小的屋子昏暗一片,酒气尤为浓烈,江暮云随便迈出一小步,便将一只空坛子踢翻在地。墙壁上挂着几把明晃晃的刀,下面是一张木板床。除此之外,屋内别无他物。
赵普胜一进屋便跌坐在了地板上,随手拉过两只酒坛子,招呼江暮云道:“来,小子,陪老赵喝几杯。”
江暮云虽不适这酒味,但也不愿拒绝这等有情有义之人,遂也爽快地坐下来。
假装抿了几口,江暮云正要问赵普胜有关自己肩上的印记之谜,不料赵普胜多灌了几口后,话也随之变得多了起来。
“以前倒是有灵儿过来,时常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她会一边骂我酒鬼,踢我几脚,一边却将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话说我们几个大男人的屋子全都是灵儿在帮着清理。当然,樵公的除外。不是樵公不让她进屋,而是他屋子里的人皮面罩吓的灵儿不敢进去。灵儿这么一去,往后恐怕这些屋子便要邋遢下去了,就像我老赵这个人一样不修边幅。”
看着赵普胜越说越伤心,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江暮云忙转移话题道:“黑蚕子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赵普胜捶了几下胀痛的脑袋,娓娓道:“十几年前,老赵我只是一个落草为寇的莽夫,干的是些烧杀抢掠的勾当。后与诸路绿林好汉合伙劫了朝廷的军饷,被官兵追杀,逃至灵源山。亏得黑蚕子前辈相救,他知我是山贼,却不为难于我。后来我便舍去了山贼的勾当,在山中帮着前辈干些粗活。前辈亦毫不吝啬地指点我习武,让我整个人脱胎换骨,武功上更是突飞猛进,并创出了‘沧浪十八刀’。我这一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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