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观察到的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更衣吧。让夫人久等就不好了。”
“是。”
说话间,就见冬梅手脚利索的帮乌云珠换上了今早请安时的那套月白氅衣,顶着家常的小两把头,外面穿上嫩粉色绣有缠枝莲样的高领斗篷。
临走前,冬梅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此时天已经开始擦黑了。于是她不放心的又提了盏灯笼,两个人这才出了院门。
到达中院时,天已经几乎全黑了,但每日早晨请安来的堂屋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缓了缓心神,和冬梅两个在丫鬟的通报声中进了屋。
打眼一瞧,胤佑竟坐在主位上一脸的阴沉。他旁边的纳喇氏一张本就僵硬的冰块脸如今更是黑的厉害,面无表情的王嬷嬷就站在她身边。乌云珠第一反应就是,事情大条了!
由冬梅服侍着将斗篷去了,乌云珠快步走上前给主位上的胤佑和纳喇氏请安。
正在气头上的胤佑见是乌云珠,想起刚才郑双喜传来的话,心中顿时稍感安慰,便强忍着怒火用低沉的声音叫了声起,至于他旁边的纳喇氏,则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乌云珠,而后继续恢复成了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乌云珠刚起身,李佳氏就在她后面到了。
四个人坐在位子上,只听雕像纳喇氏冷若冰霜的声音顿时响起,“将那两个人都带上来。”
这声音,简直足以冻死北极熊!
随之,伊尔根觉罗氏还有春巧依次被几个壮实的婆子押了上来。
伊尔根觉罗氏是一脸的兴奋,仿佛吃了毒品一样,整个人总是蹦蹦跳跳个不停。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场合的问题。不同于春巧只由两个婆子架着上来,她却是被反绑着手,由四个婆子合力才将她拉了上来。在乌云珠看来,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排在后面进门的春巧一见乌云珠出现在屋里,立马痛哭流涕的冲向她,嘴里还一直嚷着“主子,救救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做!”可是,还没等她靠近半分,就被她身边的婆子一把拉了回去。
至于站在纳喇氏一侧的王嬷嬷则仍旧是一脸的平静,就好像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一样。按理说,主子出事,作为心腹应是倍感伤心才是,可是乌云珠不管是从她的脸上的表情还是身上的肢体动作,都丝毫感觉不到伤心的气息,反而怎么透着股隐隐的兴奋。太怪了!乌云珠对王嬷嬷其人更加的疑惑了!
见人已全部到齐,胤佑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只见他拿起手边的茶壶顺手摔在了地上,原本屋里的哭声、叫喊声马上消失无踪。
接着,他站在原地冷冷的开口道,“王嬷嬷。将当时的情形细细讲来,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休要怪爷不客气!”
面对胤佑的怒火威胁,王嬷嬷依旧雷打不动的淡定,只听她用着有些低哑的声音将事情缓缓道来。
事情的经过其实是这样的。
今天下午,小纳喇氏心中烦闷,便去花园散心。恰巧遇到了同样在逛花园的伊尔根觉罗格格,两人因言语不和便发生了口角。继而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王嬷嬷帮着小纳喇氏抵挡了对方多次的挑衅,却一时没注意,让她身后的小纳喇氏不幸中招倒地,最后导致小产。至于春巧,纯粹就是一打酱油的角色。王嬷嬷看到小纳喇氏倒地后下身流血不止,便大声呼救,然后春巧才从假山里走出来的。
作为当时现场最有说服力的人,她讲出的话完全得到了在场人士的一致认同。当然,除了对她本人仍旧抱有疑问的乌云珠。
不能偏听偏信,胤佑童鞋执行的很好。
就见他对着跪在地上已经不正常的伊尔根觉罗氏问道,“王嬷嬷所言可是属实?”
“属实。属实?吃的吗?我要吃!给我,我要吃!”说着竟真的朝胤佑扑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狰狞。可她毕竟被捆住了双手,只靠两只脚、身边又被四个婆子拉住,这才没成功。可是,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好些不着边际的话。甚至还会咬抓她的婆子。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疯子这两个字,成了对她现状最贴切的形容。
“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胤佑转头又看向春巧的方向没好气的问道。
“属实属实。王嬷嬷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起来了。请贝勒爷明察呀……”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听得胤佑心烦不已,一个两个的,全乱套了!就听他对着春巧大喝一声,“闭嘴!”
然后留下一句话便带着郑双喜走了。
“既如此,夫人处置吧。爷书房还有事,先走了。”
确认了事实,再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
若是简单的后院斗争还好,可是这里面牵涉到了皇家子嗣,还有一点,皇家对于疯症这类的病是十分忌讳的。因而伊尔根觉罗氏就被直接发配到了西北角的冷院,相当于打进了永不会翻身的冷宫。春巧擅离职守,当差时间偷懒躲起来打盹,打板子二十下,罚月钱一年。至于王嬷嬷。功过相抵,回去尽心侍候小产的主子。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