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连文逸本就不待见她,如今肚子里又没了唯一的仰仗,一纸休书下来,她必定会成为全城人的笑柄。
“不……不要文逸,求求你,我知道错了。”
傅玉珑爬到连文逸脚边,扯着他长袍的衣摆子,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可连文逸早已受够了她,这番正好抓着机会能将她休了,他自然是不肯放过的,于是一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纸笔,便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傅玉珑劝说无用,哭得撕心裂肺,一旁的连曲馥看着心疼,走到连文逸边上去,柔声劝道:“玉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就是因为姨母多次纵容,才会导致她铸下大错!今日,我连文逸断然不会再留下她了!”
连文逸十分果决地打断了连曲馥的话,仿佛这次是当真下定了决心,不肯放过傅玉珑了。
连曲馥劝说无用,只好凑到傅敏正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出面。
可此时的傅敏正对傅玉珑已然是失望之极,反手甩开了连曲馥,背过身去。眼瞧着连文逸这绝情的样子,傅玉珑觉得实在没有了希望,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踩上凳子就要往房梁甩上去,哭诉道:“如今我失了孩儿,你们却处处维护傅云盈,我满腹委屈无处辩解,既然如此,我何
故苟活于世……”
“女儿哇!我的女儿!”连曲馥吓得叫了起来,急匆匆跑过去一把拦下傅玉珑,“你若是就这么死了,你可叫娘怎么活呀!”
这哭声惨烈凄厉,回响在整个屋子里,格外刺耳。
颜清臣在一旁看着这副闹剧,觉得有些无趣,回头捏了捏傅云盈略显苍白的脸颊,眸子里分明溢出了暖意,柔声问道:“我们回去吧?”
傅云盈回头瞅了傅玉珑一眼。
此时的傅玉珑分明是丑态百出,饶是自己的五妹妹,却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残害。她那一颗姐妹的善心,本就在傅玉珑多次的陷害下碎成粉末了。
于是回头,朝着颜清臣露出一抹浅笑,点了点头。
颜清臣握紧了她的手,朝着傅敏正拱手,恭敬地鞠躬,说道:“府中还有要事,便不再做叨扰了,清臣先行告辞。”
眼下这个境况,家丑已经在颜清臣面前暴露了,傅敏正没了面子,却也不好再多做挽留,便跟着赔笑道:“见丑了。”
“本是一家人,无碍的。”颜清臣举止很是大方得体,只是目光落在傅玉珑身上时,那一句“一家人”,却显得尤为讽刺。
傅敏正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望着颜清臣和傅云盈相偎出府的背影,眼神复杂。
这出府的一路上,颜清臣都步伐稳健,握紧了她的纤手,手心里传来的阵阵暖意直达心底,傅云盈脸上的苍白才算和缓了一些。
说实话,方才傅玉珑冲上来的那一瞬间,她真真还是有些心慌的。
毕竟傅玉珑刚刚小产,又被识破了阴谋,鱼死网破的档口,谁也料不准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在此处,她回头望着那深深的庭院一眼,庄严肃穆的院子里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冰冷,纵使人心再暖,怕也会被吹凉的。
转过头去,却已是到了门口。
折离早就命下人备好了马车候在门口,见颜清臣出现,忙迎了过去,瞧着颜清臣扶着傅云盈就要上马车的时候,却正好瞥见一抹身影从府中出来。
那身影快速从定国侯府门口高高的门槛上跃过去,唤道:“大姐。”
听着这一声稚嫩的叫唤,傅云盈顿了顿,回过头去,却瞧见一袭暗紫长袍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傅卓,顿时皱了皱眉,凝住了眼眸。
许是因为傅明珠的关系,傅云盈对小小年纪便被宠得有些娇惯的傅卓并无好感,可到底他也算是心思纯净,不像他姐姐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思,便敛了敛眸中的敌意。
见傅云盈回头,傅卓连忙三两步走上前去,连忙朝着傅云盈行了个礼,俨然一副端庄的小大人的模样:“五姐姐许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来,还请大姐姐不必为此介怀。”
傅云盈想着傅卓年纪小,断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心里起疑,却也一下子了然,问道:“是父亲命你前来赔罪的吧?”傅卓显然愣了一下,微微抬起一双略带委屈的眸子,偷偷瞥了傅云盈一眼,见她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便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叹服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姐姐。父亲说了,傅家需得和睦,才能一致对外
。”
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傅云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瞧见傅卓这一脸不容置疑的认真模样,终是点头道:“姐姐知道了。”